余炙极少接触这些黑暗血腥的术法,对这方面不甚了解,但凭他的直觉来讲,那血池是极其危险的东西。
“血腥猛犸的血液中一定是加了料,若有若无的腥气一直围绕在我身边,那是只有兽类能闻出来的,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余炙说。
“一般人闻不出来,那你是什么?狗鼻子吗?”商桃神情专注且认真,却冷不丁的冒出来句呛人的话,就仿佛好学生上课听的十分认真,却跟爱起哄的学生一样,时不时让老师难堪一下。
“狗的嗅觉可比不上我的嗅觉哦!”余炙翻了个白眼,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好好听我讲。”
商桃哎呦一声,揉了揉被敲地地方,总是向上微弯的嘴角悄悄向下撇了撇,没再打断他的话。
“兽类好血腥,血脉中就有着对血原始的渴望。这点是众所周知的。那些加了料的血液无疑对兽类有着致命的诱惑。但重要的是,我还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金毛鼠兽,灿金色的毛发在光下散着森然冷光,尖利无比,与周围的法兽完全不同。”
商桃听着他描述,忽然瞪大了眼睛,没记错,此地有四大兽宗,分别为雪阳狮王,八荒古驹,霓裳仙鹿,青金鼠王。
其中的青金鼠王正是金属性的法兽,巨大的金毛鼠兽,莫非说的就是它?
余炙对着她的大眼睛点了点头,道:“恐怕是它。上前饮血的兽类都是身形巨大或修为高强的兽,我略微数了数,有十数只,但都离它有一段距离,不敢凑近。”
“它们饮下血液,身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异。”余炙用下巴点了点洞口的方向。
“那两只本来也没有这么大。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身体就开始膨胀起来,这些兽类变异的地方也略有不同,像那只金毛鼠,体型未变,却从两腮边的毛发处长出了锋利健齿,比那血腥猛犸的象牙可尖锐多了。”
余炙回忆起那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眼睁睁地看着尖锐的剑齿破开金毛鼠兽的皮肉硬生生的顶了出来,那金毛鼠兽的叫声更是凄惨万分,活像是受了难忍的痛苦,浑身更宛如被刀割开,血液从毛孔渗出,一身灿金毛发隐隐透红,而身体内的血液更是顺着那剑齿淌下来,如涓涓细流。
“那场面,堪称百兽齐嚎,刺的我耳膜生疼。那金毛鼠兽是青金鼠王,它面上的表情不时变换,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一样……我推测可能是寄生或是夺舍一类邪术……”
“只有几只兽类是挺住了这种变异,没有命丧当场,我扛回来的两只,其中一只是这样被胀死的,应当是能量太过庞大,他们血脉不够强横,身体又无法负担。”
“那另一只呢?”商桃问,两只法兽虽然都长相狰狞,但一只七窍流血,干枯的褐色血痂都凝在毛发上,一看就是受了内伤,应当是他说的被能量胀死的那只。
而另一只,身体上毫无血迹,看不出伤口。
“另一只是被那金毛鼠兽干掉的,不,应当是青金鼠王干掉的。”余炙沉声道:“最后活下来仅他们两只,你听说过盅王吧,我认为这血池的作用就是为了筛选出一只王兽,第一道关看他们能否承受的住这样变异的力量,而第二道关才是让它们自相残杀。”
“可……”商桃语气犹豫,心中忽然有了猜想,“另一只身上没有伤口……”
“恩。”余炙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青金鼠王是精神系法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