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刚刚带着五百县卒击溃刘崇之后,李贤立即就派人快马加鞭地往长安报捷。
两天前,一箭射伤刘崇,将刘崇残部赶出宛县境内后,李贤立即派出第二波人马,快鞭加马地往长安通报全歼反贼。
一天前,率宛县以及棘阳、涅阳、育阳三县支援的县卒,一举将刘崇残部逼入萍泽后,李贤已经派出了第三波人马,上报说生擒造反首恶刘崇,不日将解往长安。
如今,你告诉我,你们这群废物不但没能把刘崇抓活的,反而被两个人吊着打,连刘崇的尸首都没有抢回来?
李贤气得想把大泽里的泥水灌进这些废物的嘴里,让他们知道,打不好仗不能让作者多水几个字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见李贤发火,他的县丞王度连忙上前劝道:“县尊息怒,县尊息怒,终归只有两个人,能打退一个屯,还能打退十个屯,打退一百个屯不成?我们再派人进去就好了。”
“是啊李兄,进出芒泽的大小道路都被我们的人手封了,里面的人再怎么骁勇也不可能出得来的。”亲自带县卒赶来的育阳县令也出言劝道。
他身后站着的县丞尴尬地附到育阳令耳边,纠正道:“县尊,错了,我们围住的是萍泽,芒泽还在北边呢。”
“是吗?”育阳令脸都不带红一下,“反正都是水泽,差不多,差不多。”
中军帐里一番计议之后,李贤又将六个屯三百人撒了进去,准备一举拿下之后,再派人向长安解释,就说不是我们没抓到活的,而是那刘崇自知罪孽深重所以自尽了。
之所以只派了三百人,而不是像县丞说的十个屯百个屯的,第一是因为没有百个屯,第二就是因为初春雨水多,水泽中的道路没法让那么多人同时通行。
这个经验,还是头天围泽的时候,足足付出了几十个人落水落泽的惨痛代价,他们才学会的。
但不管进来多少人,刘崇的尸身已经被熟悉地形的刘縯等人从小路带了出去。然后就近找了一个乡里的大户买了辆马车,绕远路带回了新野暂且安葬,自不必多提。
……
“什么!你们生擒了刘崇?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接到属下报告的李贤鞋都没顾得上穿,直接冒着细雨踩着泥地冲了出去,连足衣脏了都浑然不觉。
不过反正这位李县令也不爱洗澡,沾点泥也不算什么。
在他,以及一起手忙脚乱跟着出来的宛县县丞、育阳县令、育阳县丞、育阳县尉、棘阳县尉、涅阳县尉等等有资格待在帐里的人,包括两名负责掌灯的仆役,灼热到自燃的目光中,从大泽中搜寻归来的县卒们,兴冲冲地押着一个人拥了上来。
事关封侯,李贤借着灯火,挑起了这个还在昏迷中的俘虏的头发,仔细审视着:“这真是刘崇?还活着?”
面前俘虏的确还有着呼吸,但这个面相却显得有些年轻。
但说实话,李贤也没有和刘崇打过交道,那天只是在城墙上远远见了一眼。
要是那个因为射伤了刘崇的而被李贤赶走的屯长在就好了,当时他们的距离足够近,应当是能认出来。
想到这李贤狐疑地看了眼押来俘虏的县卒:“你们怎么知道他就是刘崇?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