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她的第一面桃矢就发现她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她的身上有魔力,而且她也并没有隐藏。 后来那天晚上她也证明了这一点,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只要跟她睡在一起就不会在看见那些东西,即使知道他们伤害不了他,但是也说服不了自己他还是很害怕。 能听懂话语不主动捣乱,也从不伤害他们,甚至还会帮助他们,这也让桃矢认为她并不会伤害他们。 当然他也不会觉得她是无害的,但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有害的一面,乖巧的像只小猫。 苏子矜有些担忧的看着桃矢的手背,她没想过要伤害她的,只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反应,看到桃矢被伤成这样,她也很内疚毕竟,恩,这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儿子。 桃矢一抬头就看见小狐狸在那里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手。 里面担忧的目光让桃矢一愣,他无所谓的甩了甩手,说道“没事。” 闭目一扬手,刚想走开,就发现被什么东西咬住了袖子,低头一看是小狐狸,巴掌大小的小狐狸,整个都吊在了他的衣服上。 桃矢有些疑惑的看着苏子矜,其实苏子矜自己也很不好意思,但是看看桃矢手上的伤,他又加重了决心不让桃矢走开,她一直咬着袖子不撒手,慢慢往后拖。 桃矢无奈的看着那站在床上小小的一团,竟然妄想着拖动他,桃矢怕弄坏她的牙齿,只好顺着她坐了下来。 苏子矜也没想到小鬼头才九岁就已经长的这么高了,害的给他治个伤还这么费劲。 好不容易才把小鬼头弄坐下来,小鬼头的手顺势搭在了床上,还没有长成的骨头却已经初见少年的骨指分明,很是纤长,指甲也修整的很是干净整齐。 苏子矜暗自评断着“恩,很好,能下口。”说着便一点点凑了上去。 桃矢很好奇的望着那小白团子,看着她先是好奇歪头呆呆的看着他的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粉白的鼻头一点一点试探的嗅着,似乎生怕遇见什么不好的,终于慢慢的接近了他的手,然后桃矢就看见一件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事,小狐狸不大的口中吐出粉色的小舌头,一点点的舔上了他的伤口。 桃矢的眼仁中的颜色加深,沉默的看着她。 当舌头舔在他的皮肤上时,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不同于狗类舔在你身上的湿热感,狐狸的舌头像猫一样有着倒钩,舔上去酥酥痒痒,很舒服。 以至于当她离开时,桃矢还没回过神来。 苏子矜离得远一点看了看他的伤口,心满意足地想:“恩,不错,都好了。” 看着已经开始自己梳理自己毛发的小狐狸,才发现已经结束了。 桃矢他接受手臂,看了看手背上的伤口,有些惊讶地发现,刚刚的伤口,已经全好了。 桃矢想她果然会魔法,想问她为什么而来?又想问她当初为什么会受伤,但是最后也只是轻声喃喃道,“谢谢”。 苏子矜被桃矢的谢谢,弄得一怔,心中想到:“恩…小鬼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千年的时光太长了,没有什么事情有资格让他放在心上,以至于造成他对什么都懒懒散散并不入心。 桃矢转身出了卧室,就被脚边的小不点儿,给扑了个正着,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樱,走路还不是很稳,抱着桃矢的大腿,仰头望去说道“小白”。 哥哥心中很郁闷,“我才是你哥哥,叫什么小白。” 妹控的本质现在就显现出来了。 哥哥一把抱起小不点儿,然后,就把她拎到了楼下,可怜的小樱,现在被哥哥抱在怀里,眼泪汪汪却不敢吱声,只是一直很渴望的回头,希望找小白下来跟一起玩,不过可惜被大魔王哥哥给阻止了。 一年中的夏天是日本东京樱花开的最好的时节,每条街道都盛开着繁华的鲜花,很是壮观。 而抚子妈妈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躺在病床上下了不来的地步。 家里的气氛不在像从前那样快乐和睦,连空气中都充满了忧伤的味道。 苏子矜为了延续着抚子的生命,每天都会为抚子输入一段法力,即使每次给抚子输入完之后法力枯竭到维持不了稳定状态,那苏子矜也每天都坚持着继续,白天把法力全部输给抚子,夜晚躺在月光下再继续吸收,即使这样的状态很难受,苏子矜也咬牙坚持着,因为她知道抚子和她不一样她还有两个孩子和一个深爱着她的人在等着她,她不能死。 可是即使这样抚子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每天清醒的时间也有限,所有人都知道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是这一天没想到来的这样的快,照常这一天清晨来到这间病房,看到的却不是因为病痛陷入沉睡的抚子,而是目光清楚眼神明亮的她,就像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美丽的样子,她目光温柔得看着那个趴在她病床上的男人,几乎像是要把他深深记在脑海里一样。 察觉到她的到来,她微笑的转头看向了她,望着她的眼神友善而又带着温暖,而苏子矜在看到她全脸那一刻几乎要慌乱极了,苏子矜迅速来到她的床边,手忙脚乱的就想给她输送法力,可是木之本抚子拒绝了她,她说:“这些天一直是你在帮我么?” 苏子矜无声的伫立在那里,想了想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抚子轻轻的在脸上绽放一个小巧的微笑,就像中国的杏花一小朵一小朵很美也很精致,她慢慢的说道:“谢谢你。” 从她的笑容可以看出了她的决定,苏子矜感到有些忧伤,但还是尊重了她的意愿。 她歪着头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问:“你是个魔法师么?” “不是,我是狐妖。”苏子矜坐下来回答了她的问题,她们好像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样交谈着,即使她们认识了三年,可在那之间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走掉,苏子矜站起身来,不顾抚子惊讶的表情,还是往她身体注入了一些法力,随即她有些笨拙的说道:“你总要留给他们一点时间。” 抚子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的笑了真诚的对她道了谢道:“谢谢。” 苏子矜没有再说话转身准备离去,突然抚子叫住了她:“小白。” 苏子矜站住,然后转过头看向病床上的抚子,只见抚子弯着眼睛笑着跟她说道:“可以替我守护他们么?” 苏子矜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点了点头说道:“好。” 之后的事情,苏子矜并没有再去管,她回了家然后就一直呆呆的坐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从天亮到天黑,从日升到日落。 恍恍惚惚想了很多,又想是没想,她叹了一口气想到她始终不是人,终究也不明白人的想法。 突然开门声把她从沉思中惊醒,她看向玄关,是木之本他们回来了,几天不见这个男人几乎就脱了形。 苏子矜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动,隐身状态下的她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桃矢抱着已经哭着睡着的小樱,很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突然他把目光集中在了沙发上,定定的盯着,要不是确定他看不见隐身术下的她,苏子矜还真能被他给唬住了。 即使这样也把她看的很不舒服,桃矢一手抱着小樱一手勉强换鞋子,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苏子矜很是担忧,干脆走了过去,帮他把刚刚还很远的老虎拖鞋给拿了过来。 又虚虚的扶住他的胳膊,这样恰到好处的虚握即不限制他行动,又会在他不稳时迅速扶住。 至于木之本桃矢知不知道,那她就不管了,反正她来第一天他不就知道她不是普通的狐狸了么。 桃矢看着自己的拖鞋就这样飞了过来,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惊奇,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惊奇了。 母亲的去世对于他的打击很沉重,他已经十岁了又不是懵懂的小樱那样什么也不懂。 木之本藤隆都已经走进了屋子才想起儿子还背着小樱呢?有些懊恼的道歉:“对不起,桃矢,把小樱给我抱着吧。” 桃矢躲过了父亲的手,放轻声音说道:“不用了,小樱刚睡着,我直接把她送回房去。”走了几步,想了想回头看见爸爸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说道:“爸爸,您也辛苦了一天了,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您这样妈妈会担心的” 说完没有看父亲的表情,桃矢便抱着小樱上了楼。 看着马上就出现在小樱身边的小白,桃矢眼睛有些动容,他好像有许多话想说但还是选择默默看了一会便离开了房间,家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做呢。 而另一边的苏子矜并没有注意到桃矢注视着她的目光,只是趴在小床上看着哭的惨兮兮的小小鬼头,苏子矜觉得有点心疼,毕竟这也算她放在手心里宠着看着长大的。 别说是个一个能说能跳会思考的会表达的人,就是养一只猫猫狗狗也养出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