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拳擦掌,准备拦下他问问,我是吃他们家大米了还是蹭他们家WIFI了?
为什么他每次看到我总是这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死样儿。
结果还未走出办公室门口,胳膊上就传来一股力量。吴老师抱歉地说:“昏晓妈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怠慢你了,来来,这边坐。”
我挣了一下,没挣开,被吴老师按到凳子上,面前放着陈昏晓昨天做的练习册。
“昏晓妈妈,这是昏晓昨天的作业,您看一下。”
昨天的练习册?我回想了下,是黑兔灰兔白兔比赛跑步的题吗?
我低头看,还真是这道题。但答案陈昏晓写的不是我解的,而是余楚说的“题出的不严谨”所以他填的答案是无解。
我瞪陈昏晓,他对上我的目光,潇洒的昂了头,手插口袋,脚尖画圆。
吴老师说:“昏晓妈妈,工作再忙也要抽点时间辅导一下学生写作业,这样他才不会落后其他学生太多,对学习产生了兴趣,多多努力,才能与他们维持一种平衡。”
我使终无法理解,老师为什么总要把作业留给家长辅导。作业是留给他们的,让他们按自己的思路和脑洞去解不好吗?非让我们瞎干预做什么。当然,向陈昏晓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我反正是不会花时间在他身上的。
心里这样想,面上总要给吴老师点面子:“是是是,您说的对,以后他的作业我会好好盯的。”
吴老师很满意,凑到我耳边悄悄说:“杨校长今天下午特意交待了我,对陈昏晓的学习要特别上心,我想跟您说,我是一视同仁的。明天班里会重调整座位,我让昏晓和班里最好的学生坐一起,先在学习氛围中熏陶他。”
我心领神会哈哈大笑了两声,陈昏晓鄙夷看着我们俩,撅着嘴背上书包和我一起出了校门。
陈昏晓估计以为我要骂他,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等着挨批。
我可真没那闲功夫管他是安了什么心把答案故意写错,我的心都在那个不知道阎王爷有几只眼的余楚身上。
坐上公交车,我打了一遍她电话,结果是关机。
下了公交车,我又了一遍,还是关机。
当回到家,我又又打了一遍还是关机时,开始出现焦虑。
给了陈昏晓二十块钱让他自己解决晚餐,我踏上通往余楚家门的大路。
看到她的车在楼下我心稍稍平定了一点,敲门敲了五分钟都无人应,我脑子里过着一幕幕往年新闻里单身女子独自在家被捆绑、被虐待、被毒害的场景,心里出现特别巨大的焦虑。
张牙舞爪拍着门嚎,比坐在楼梯里丢了灵魂的夏明月还要悲惨。
这巨大的悲惨嚎叫不仅引来了楼层领居和物业,还惊醒了在家睡了一夜一天的余楚。
她说她饿得两眼直发晕,于是我扶着她一起去小区对面的餐厅吃自助餐。在一个半小时后又扶着她重新回到床上。
在她吃饱喝足暂时不用担心会变成饿死鬼的时候,我给她分析将来她有可能会变成淹死鬼、吊死鬼、憋死鬼等各种死鬼的局面。
结果呢,这丫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我就没见过心这么大的,恨恨帮她掖了掖被角后打道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