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胯下的高头大马背部和腰腹完全被一层厚实的重甲所覆盖,显得十分威武。而原本支撑着整个身体的四条马腿则已被改造成机械肢体,闪着冷冽的寒光。
杨枫忍不住伸手摸向马头,那马儿却不耐烦地偏头躲开了杨枫的手。打了个响鼻,一双闪着红光的义眼滴溜溜地转着,低头寻觅地面上的青草。
徐经哈哈大笑,“师弟喜欢就好”。
然后指向了身后牵马的士卒,“赶紧换马把你们的马交给这位军爷,我们骑这驿马去长安。”
这国企的马儿果然与众不同,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一路飞奔到了长安脚下,杨枫估摸着和地球上汽车的正常速度也差不多了。
杨枫抬起头来,威严而肃穆的城市如同一条横卧的巨兽一般闯入他的眼中。高耸巍峨的城墙之下,一道道厚重的城门大开,黑压压的人群便分成了数列,有序地挨个缴费入城。远处几道高大的烟囱之中,不住地冒出了浓厚的黑色烟柱。
“怎么样,壮观吧?这就是道爷家长安了。别愣神了,赶紧走。咱没带货,不用交钱,直接进吧。”
徐经拍了拍杨枫的肩膀,引着杨枫绕开了拉着大车小车黑压压一片的商人们,也没见到有检查的士兵,就从一旁的城门内直接进了城。
目的地不同的几人就此分道扬镳。
白洛和苟刚二人向他们道了别,去采购物资。
而徐经则是兴冲冲地带着杨枫去捉妖司领赏钱。
结果没走几步,就看见前方一大群人聚成一圈,好似在围观什么,圈子里面还隐约传来了哭声。
两人皆是勒住了马,对视一眼。
“嘿嘿,瞧瞧去。”
“走着,师弟。”
把马拴在了路边的大树后,徐经仰仗着自己块头大一路横冲直撞地就挤进了圈子内部,引来阵阵咒骂。
而杨枫则是低着头浑水摸鱼也跟着挤了进去,站在了一位拎着菜篮,兴致勃勃磕着瓜子的大妈身边。
只见中央的空地上,几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正趴在地上哭天抹泪地哭诉着什么。
嚯,还是歪国人啊。
杨枫向着一旁又从篮子里抓出一小把瓜子在手的大妈问了一句,“大娘,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这些人是昏国的使者,听说进京想要面见陛下结果等了几个月都没见着。这不,没办法了就跑城门哭来了。”
也许是见杨枫好看,大妈又把手中的瓜子分给他一半,“别吱声,小伙子,好好看戏,下面这段好。我都听了好多遍了。”
一个年老的男子穿着大汉服饰,双目通红好似要泣出血来。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起身,声音满是悲愤:
“二十年前上国的凌日军攻破我日不落王都,击落镇国神器永不坠落烈阳。还令我国改国号为昏,降帝国为王国。占领了皇宫将我王上宫娥都赶出了宫去。
“这也不算什么,毕竟我昏国一介弹丸小国竟敢对天朝上国不敬,乃至妄动刀兵,落到这副田地也算是咎由自取。”
老头子说着说着似乎气坏了,抚着胸口猛咳了一阵,才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
“后来我国俯首称臣后,凌日军归还了皇宫,却早就把宫中珍宝搬的干干净净。这些都暂且不提,那些杀千刀的,他们还在宫中,宫中!”
老头子眼圈一红,眼见要哭出声来。
“种起了庄稼啊...”
老头伸出手指颤抖着细数起了凌日军的“暴行”:
“御花园里种的是白菜,元老会大殿中央是三棵苹果树。小公主的寝宫地板给挖开种了大蒜。”
旁边的昏国使臣们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他们还不许我们拔了王陵上的西瓜秧...”
“这二十多年来凌日军驻扎在宫外,每日清晨就来进宫收菜...”
“吾王都快神经衰弱了...”
“大汉是礼仪上邦,怎可欺凌我等弱国如此啊!”
杨枫在一旁眯着眼磕着瓜子听着听着就乐出了声。嘿,这个大汉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