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绒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就像刚穿到人类世界的那天一样。
她想要坐起身,手臂撑起到一半,又身体一软,摔了回去。身下,同样是一张软软的大床。
她有些丧气,不会又穿了吧?她也很小心地没去凑什么危险的热闹啊!
这时,门锁响动,浴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油腻男人穿着白色的浴袍走了出来。
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制片人。
白绒绒皱眉,说出的话确是有气无力:“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嘿嘿。”制片人揉搓着短粗的双手,笑得恶心,“你不是想演好戏吗?我来教你啊!”
“我说过了,不用你教!”
白绒绒生气,这人到底是聋还是听不懂人话?
制片人不紧不慢,丝毫不着急,似是对他预想要发生的事很是笃定。
他慢悠悠享受地去给自己倒红酒,而后持着高脚杯向床边走来,手中的杯子晃来晃去,把白绒绒晃得更晕了。
饶是她再缺乏和他人相处的经验,此刻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应是被这个不怀好意的人类在暗地里搞了鬼。
她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趴在床上,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把指甲生生扎进指尖。
在灵界存活的上万年,白绒绒也不是一直顺风顺水,她知道,眼前是生死存亡之际,可不是能蒙混过关的时候。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手软,做过美甲的指甲很尖,插进皮肉中,鲜红的血液瞬间流出。
疼痛的刺激下,她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
男人不慌不忙,听了她的话后,却是笑容收回,变成了满脸的鄙夷。
“呵,还在我这装什么贞洁烈妇!”他看向白绒绒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能随意玩弄的物品,“全娱乐圈,谁不知道你白蓉是什么德性?得势的时候恨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如今被金主抛弃了,就要掂量清楚自己是什么玩意!我能看得上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白绒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趴着的缘故,她觉得自己听着男人说话,都要吐出来了!
男人越走越近,她几乎都可以看到,那胡子拉碴又肥厚的嘴唇里两排发黄的臭牙。
“我是什么玩意?”白绒绒也气笑了。
整个灵界,就连实力比她强的几近飞升的妖精也得敬她这个钉子户三分,轮得到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丑陋的人类来看不起她?
制片人朝她伸出了胖乎乎的手指。
而白绒绒一双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忽然若隐若现地闪动着红光。原本天真无邪清澈真挚的眼眸,瞬间暗藏杀机。
就在男人的手指即将碰到她时,她冷冷地说了五个字。
“我是你祖宗!”
瞬时间,白绒绒一直挡在身侧的右手抓住了被角,向着男人的方向扬起。
她本意是想将男人覆盖住,阻挡他的视线,却万万没想到,只听“咣当”一声巨响,被子裹着男人,一齐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房间另一面的墙壁上,又摔落下来。
男人顿时哭喊哀嚎,疼懵了。
白绒绒看着自己的手,也懵了。
她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浑身都无比虚弱,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望着趴在地上,呲哇乱叫的制片人,白绒绒突然涌上一股狂喜。
她、她是身穿,而不是魂穿吗?所以,竟然还可使出灵力?
不对,那原来的白蓉又去了哪里?还有那些模模糊糊、一段一段往外冒的记忆,又是怎么来的呢?
大脑忽然剧烈抽痛,再加上用尽所有力气后的反噬,白绒绒就要控制不住身体,摔倒在地。
也就在这时,“砰”得一声巨响,房间门被破开。
沈明瞬时冲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即将倒下的白绒绒。
他飞速冲过来,一把托住小女人,双手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怎么样?还好吗?”
白绒绒被男人抱在怀中,仰视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沈明:“……”
这是记忆又清零了吗?
“白蓉?你有没哪里不舒服,又伤到头了吗?”
白绒绒被这一声“白蓉”唤醒理智。
哦,不论是咋穿的,她终究是来到了小狐狸提到过的小说中。
“没有,我很好呀,我太开心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白绒绒小脑袋一偏,就晕了过去。
怀中陡然变重的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