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芸客栈内。
“主子”,什洛出现,正要汇报这几天在城内的发现。
“什锦呢?”沈书看着孤身一人的什洛,她已抵至漳州,什锦怎么没有出现?
“什锦她留在了宰相府。”
“她在宰相府干什么?”沈书分明派什洛暗里探询消息,什锦明里办理漳州事宜,她怎么会到宰相府?
“是被宰相府的公子掠了去。”那是什洛第一次见那样浪荡的人竟公然强抢民女,本想出手阻止,却见什锦一个眼神示意,什洛哪里会不知道她妹妹的心思,这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宰相府的公子?余时谢?”沈书对他也是有所耳闻,这余时谢在漳州女子中的口碑是极差。传言他极爱美婢爱纷奢,所做之事与江湖恶人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偏偏生在宰相府,是余相的独子,对他甚是爱重。又因所做之事,虽荒唐之极,到底也没弄出人命,上面的人也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见。
“所以什锦是想从这人入手,打探宰相府?”什锦跟在沈书身边这么多年,所见所闻也比常人卓识。
“正是如此。”
“素闻这宰相府与漳州王子卢敖政党两派,向来互不对付。要说查着王室背后的猫腻,余时谢倒也是个不错的入口。”
“可宰相府都是余相坐镇,属下担心……”外面的传闻都言余相公子浪荡成性,这样的人会知道什么?况且她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什锦,她担心妹妹的安危。
“担心他一无所知,从他这儿打探不出什么?”沈书道出了什洛的疑虑。
“是。”
“什洛啊,作为一名优秀的暗卫,看人定不能先以主观断入,更忌讳传闻。你所收集的每一个消息都必须要有证据佐证,它们会让你更容易看清现实,真理,也更客观。”沈书没有接触余时谢,所以她不想先入为主。作为继位者,这是大忌。因为继位者该关心的不应该只是人的优劣好坏,还应是那些人能否为自己创造更大的利益和价值。
“属下知错。”
“关心则乱,也不怪你,下次注意一些,再多历练几年就好。”谁不是这样从懵懂无知一点一点的走过来的。
“现在说说吧,这几日你都打探到了什么?”沈书坐在木椅上,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她现在需要将她的猜想一步步求证。
“属下去查过景华镇人口中的高人,此人唤杜仲文。最近一次出现是在五天前,后距镇上人告知,此人居住在漳州城内章同街东五里算命坊附近。属下按地址寻去,一连三日并未见到有人出现,直到前天属下才看到他,还有他的背囊里装满了银两。”
沈书思索什洛口中的话,五天前那正是她们出发到漳州的日子。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多银两?看来应该是有人贿赂指使,原来这一切还真的是针对她们。
“属下等至深夜,看他一路蹑手蹑脚出门,便尾然跟去。到了一座乱葬岗,他就不见了身影。后来属下发现乱葬岗内堆满了尸身,已腐烂的,成白骨的,还有刚死的,大多都是年轻男子。”什洛看到那样的景象时也是惊异的,这么大批年轻男子的死定有怪异。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景华镇里的人了。”眼下沈书觉得应该盯紧杜仲文,这背后之人定还会有其他的动作。
“盯紧他,一有异样就速速来报。”
“是。”纵身一跃,什洛已不见了踪影。
沈书也推开房门,出去,敲响了隔壁的门。
“进来。”
沈书一进门就看见三人齐齐地望着她,桌上是已经上齐的饭菜,三人一点儿没动就等着她。
“你们怎么不吃?”沈书早已说过不用等她,毕竟吃了一碗馄饨后也不是很饿,就先去隔壁了解消息了。
“不饿。”静萱和韩助安同时开口,真是挺和谐的默契。
沈书看向韩长载,能再吃得下且点了满满一桌菜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吧。
“你们不饿吗?那么一小碗馄饨就吃饱了吗?”韩长载点的街边小吃,全当零嘴。勉强塞塞牙缝吧,正餐还是得吃的。
“娘子成天这般劳累,一定饿了吧?”韩长载不想表现太能吃的事实,虽然他的确吃的有点多。
“也不太饿。”沈书尴尬的笑了笑,走进来,坐在了韩长载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