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咳咳,选两间临近的上好厢房,再派人送些饭食上来。婆婆我呀,着实是累着了。这账钱就让我儿子结了吧。”沈书说完,携手静萱在小二的领路下慢悠悠的走着,留下傻眼的兄弟二人。
“阿书,今日你也算是倚老卖老了。”静萱回想那两人的神情,感到有趣又好笑。
“让他臭小子成天与我拌嘴,今日可知道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吧。”
二人来到客间便叫小二忙别处去了,随后跟上的两兄弟进来,关上房门。
“过会儿问清状况,我们在另行打算。”韩助安坐定,这突破口还是得从小二入手,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相信银子充足还套不出小二的话。
“辛苦儿子了。”刚抬手喝入一杯茶的韩长载听到这话,毫无意外地喷了出来。这女人作戏还上瘾了,是吧?
“老不正经的。”韩长载低低回了一句,你看沈书此刻的样子,哪里是他从前认识的人。
“小不老实的。”一句一还,互不相让。
“客官,您点的饭菜来了。”门外,小二呼道。
“进来吧。”
小二推门而入,将菜品一道道摆好。六个荤菜,四个素菜,一份鸡汤,一份蛋汤,还有店内的招牌卤肉炖片儿,外加一瓶花酿,附送一盘酒鬼花生米。
“得嘞,客官,您点的菜已上齐,小的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
“诶,慢着,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客官可是还有其他的吩咐?”小二讨好笑着,毕恭毕敬地,看见韩助安掏出的一两银子,顿时住了脚步。
“小二啊,这白白的银两,我且问你是赚还是不赚?”韩助安摩挲着银两,看向店小二。
“客官这是说的什么话?但凡客官需要,小的自然全力奉上。”这小二也是个机灵的,一听到这话便知道韩助安是何意。
“那好,我问你,这小镇为何不见一个年轻女子?”
“这……”小二结巴起来,韩助安了然,又拿出了一两银子。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本来几年前小镇一切无碍,倒也和乐。可某天夜晚,就传出镇西街一户女子杀害全家。传闻讲那女子双眼血红,满发银丝,还双指乌黑,甚是可怕。本来一件命案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可奇怪的是,接连几天又有几户人家遭灭,症状与之前的女子一模一样。这镇的人谁不恐慌呀?就派镇长去到漳州,请高人相看,谁知这一看,竟是看出了大毛病。高人说此地靠在雾云山背面,常年阴湿地,又因年轻女子阴气过重常年累计,所以出现邪祟附着女子身上。”小二认真回道。
“这样的话,也有人信吗?”静萱拍案而起,这邪祟之事也太过怪诞。
“起初大家都是不信的,可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就有人开始怕了。再请高人,高人说,只需将这些年轻女子放置雾云山与邪祟消磨,直到邪祟除尽,方能放这些女子下山。”
“这些年来就没有一个女子回来过吗?”
“没有,高人说邪祟太过横道。此镇已不能再有年轻女子的容身之地了,所以那些女子就安在了雾云山。”
“荒唐,这也太荒唐了。”一个镇的年轻女子都不见了,难道就没有人去寻找吗?还是怕触及生命而不敢前去?可其中那些人也是他们之中的姐妹,也和他们生活了许多年啊。怎么就能听信一个人而对她们放任不管?
“老婆婆,你也别这么激动,你还得庆幸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小二看着眼前的老妪,认真的说。
“我……”敢情她还得高兴自己老了?
“那后来这里便没有闹出过灭门案了吗?”韩助安打断了静萱的话,生怕她再说下去会露馅儿。
“高人就是高人嘛,果然后来镇里安生了许多。”小二一脸敬佩的说,“客官,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我还有其他的活儿忙,就先走了。”小儿接过银子,麻溜的离开了。
“呸,什么高人?我看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静萱愤愤地说道。那么多的姑娘早已不通音讯,已不知是死是活。现在看来,这座小镇果然有猫腻。
沈书忽然想到那封箭书里的内容,雾云山,漳州,景华镇,年轻女子,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关联?沈书感到害怕,她向来不相信鬼神,发生这样的事绝大可能都在于人谋。什么人会这么歹毒?更让人害怕的是,这镇里人的冷漠与愚昧。这封闭的小镇当真是落后的,这样荒唐的说法,竟让所有人都愿意相信,并且无一人阻止。
原来比现实更可怕的是人们的无知与愚昧,接着是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