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俯首,认真盯着偷偷潜在碎石后的游鱼,猛地一合掌,一只鲜活的鱼儿已在手中。只见少年欢喜万分,系着的衣服掉落下来,溪水洇湿了月白色长袍,少年却顾不上长衫,看着肥美的鱼,放声笑着。
“咻一咻”,箭矢破空而来,扰乱了刚才的平静。
“阿载,小心。”韩助安眼疾手快,已将水中之人掠到地面护在身后。
岸对面十余个蒙面黑衣人,齐射箭矢,向五人靠近。四人自围成一圈,将韩长载包在里面,用剑护身。待黑衣人拿出刀剑,几个人也开始正式搏斗。
沈书擅近身搏斗,静萱做饵,两人打好配合。韩助安护着弟弟的同时,帮简敏除去近身的黑衣人。简敏气力不足,改用飞镖,镖镖锁喉,只一会儿黑人尸体就已随处乱躺。正当众人准备离去时,五人突感不适,目中晕眩,下一秒便齐齐倒去。
午时三刻,五人方悠悠转醒,只剩一刻钟便到了限制时间。几人发现此刻他们在一片平坦草地上,周围都是晕过去的人,醒来的除了他们五人,还有齐飏和卢敖。
“哟,明动十三州的王女沈书和王子齐飏,你们怎么还没过去呀?”卢敖一幅嘲笑表情,充满鄙夷。
其实出口就在不远处东南方向,几人也已都看见,只是暂时无人上前。一觉醒来便找到出口,太诡异,怕是有陷阱。卢敖的话也是为了激两人先行,他好乘利。僵持期间,各州才俊们也纷纷醒来,看着所剩无几的时间,几组人不管其他,沿着出口方向走去。只是正要靠近时,只见那几人齐齐定住上前不得,各自痛苦的表情。
“原来如此。”齐飏和沈书也看出了门道,识出这是一个迷心阵法,只要摒弃杂念自可通过。说完要领后,几人便一同上前,韩长载步入阵中时,并未感到任何异常,径直走了过去,通过。在一众大臣的见证下成为第一个闯关成功的人,再回头看时,所谓出口处也是入口,当真是一个奇妙的法阵。
韩长载看向其他四人时甚是疑惑,像他这般平庸的人都已经通过,那他们已经知道了阵法的要领,为何还没有出来?他看向前座的丘子先生,先生一笑而起,倒了声,“太子守心如初,最为干净。”
韩长载回头看着痛苦的沈书,心中焦急万分,在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的名字。喊着沈书很多遍,沈书感觉自己在一个梦魇中苦苦出不来,忽然听到一声一声的“阿书”,慢慢醒来。韩长载看着沈书额间细密的汗珠满是担忧,抬起长袖便为她擦去,沈书这次并未闪躲,看着眼前的人,极为认真。是他的声音,在她即将落入深渊时将她拉回,她感激不尽,付之一笑。
而后出来的人依次是齐飏,韩助安,殷静萱,杜若,加之滨州,永州,抚州的继位者,简敏还在里面。
“未时到”,最后一炷香燃尽时,比赛的禁制也随之破除,困在阵法中的人也都已经出来。
“简敏,你没事吧?”看着久久梦魇的人,沈书关心询问。
“阿书姐姐,我还以为你不要小敏了。”简敏抱住沈书小声哭泣,显然被梦魇吓住了。静萱给简敏嗅了些安神花粉,她才冷静下来。
“本次评比赛中前三甲为京州太子韩长载,梅州王女沈书,锦州王子齐飏”,大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
底下议论声纷纷响起,这甲等竟然是京州太子?那样一个废柴怎么配?各州也有怨音,怀疑比赛的公平度。
“父皇,儿臣算不得甲等,实属侥幸。”韩长载开口,这一路若是没有四人的庇佑,他走不到最后。“儿臣以为甲等是沈书,其次是齐飏,最后是猪安哥哥。”
“皇儿谦逊,为父甚是欣慰,便依皇儿的意思来吧。”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没有什么心眼,虽然是平庸了些,但是这样清澈的少年生在皇家也算少见。但愿他能一直活成今天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
“时辰不早了,摆驾京州,至于封赏明日自会下达。”语罢,皇帝一行人便在跪拜中先行而去,随后便是各州才俊,大臣断后。
忙碌许久的大赛终于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