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兰走近一看,原来是工程队今天拉来建筑材料,准备把定点在詹英肠粉店的农村淘宝站建起来。大量材料是铝合金型材,这种材料都是比较长的,运来后,就倒在道路边。在运送、拐弯和倒下材料时,不知道是否划到对面村民的东西,这家村民就先发难,找上门与工程队、詹英理论。一吵开,再来几个村民,说是路过这里时,也被工程队划到。一起要求工程队赔偿。工程队则坚持说没划到路过的人,更没划到对门家的任何东西。于是双方在扯个没完没了,詹英想制止却卷入了吵架圏里。
独孤兰弄明白事情原因,心里估计,这起吵架事件,可能是有的村民对把淘宝站定在詹英家吃醋,因而没事找事,到来扰乱建设的。看柯克强爱理不理的样子。独孤兰只好承担起‘判官’一职。
“大家不要乱,一个一个来,处理好了领了赔偿早点回去。”这一招真灵,听到有赔偿,村民静了下来,都看着独孤兰,等分发补贴。
“几个路过被划到的,站到这边。好,你划到个地方?你呢?”结果说被划伤的村民,在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一点伤痕。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悄悄溜开了。最后,独孤兰叫住准备开溜的对门村民,让他指出划到的东西,他指着房子前面墙上一些自然的痕迹,竟然胡乱说这就是早上被铝合金划到的。旧痕与新痕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但是很难说得清是新的还是旧的。见独孤兰一时无话可说,本来自知理亏的村民,反而来了气势。又提高嗓门,要求赔偿。独孤兰想了想,拉着村民的手道,
“走,进詹英里屋去解决。你要知道,头上三尺有神明的。”
“我不去,我不去,就在这里赔偿得了。”
“外面大太阳的,屋里去解决会更好些。”
“我不去了,不要赔偿了。”挣开手一溜烟回自己家去了。
没想到,詹英的“鬼屋”在关分健时刻还起了大作用。
闲杂人等散去,工程建设紧锣密鼓展开。奇怪的是,柯克强一直默不作声。独孤兰也不理会他,各自回去吃午饭休息。
门口施工的声音和正午炽热的天气,让独孤兰无法过个安稳的午休。正在喝着水,柯印春找上门来了。独孤兰热情的请他一起喝茶。
“独孤书记,我家的事情你就高抬贵手,给定下来吧。”
“印春叔,你是知道的,定为贫困户,是有条件的,不互合条件的,谁也不敢让进,互合条件的,谁也不会让漏掉。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
“还不是以你为主,在操作这事呢。”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还要通过村民代表会议表决、公示、上报批准,这么多关走下来才能定下来。我只是一线工作者而已。”
柯印春看来硬的不行,今天来直的也不行,最后他来软的看行不行。
“独孤书记,你来我们村已经快半年了吧。今晚我杀一只狗,炖上狗肉请你喝一杯?”
“你的好意心领了,我不敢吃狗肉,也不会喝酒。”独孤兰说的是客套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其实三斤白酒也不是问题。对柯印春的突然改变说话态度,独孤兰觉得很意外。
“书记这么节俭,只会品几口茶。”
“印春叔,你家是没法定为贫困户的,但是你家的一些事情我了解到不少了。我建议,要不使用法律手段,不不就通过调解。”
“治保主任已说过他们了,没用的。”
“调解不只是治保主任的事,也有村老人组、村委村政、法庭的事,如果你信任,我这个外乡人也可以帮助调解你家的矛盾。”
“那怎么办呢?独孤书记。”
“你约你的子女们回村里来,我找老人组协商好,到时就让他们到老人组里谈谈。”
“那里约得到他们,他们一见是我们二老的电话,就不听。”
“你小儿子呢?”
“能跟他说上一两句话。但他市集里做点小生意,没时间回来谈。”老人还是心中偏向着小儿子。
“那好,这一个我找时间和其他人一起上门找他,他不就在前面镇道边上的市集嘛,不远。大儿子什么时候回村?”
“他就村里拜神时,匆匆回来,拜完神就走。”
“他回来了你及时报告。会有办法谈好的。”
正与柯印春聊着,外面的钻钉声音没了。以为又出现什么意外,走出来一看,原来林樟村淘宝站已建设完成。在詹英和她小叔子的门面前,用铝合金条作为支架,建起了大门框。在门框上,用水晶板刻出的彩色字,就贴在上面。在下午的阳光下,发出闪闪光芒。小店里的一侧,加装了一排的收寄货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