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独孤兰就听到隔壁楼下锅碗碰撞发出的声音。心想那一定是詹英早早起来烧水做肠粉了。这么辛苦的劳作与那么微簿的收入太不成比例了。想想女人这一生,为了爱放弃自己在家中当公主的地位,来到别人家,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如果她男人一辈子爱着她还好,如果变心了,这女人就变得一文不值。还能值钱的只有在自己孩子的眼中。为了自己孩子,女人往往再次放弃自己可能幸福的道路,把自己变成一只老母鸡,张开一双翅膀拼命护着小孩。无意中进入思想域,精神把睡意赶跑了。只好早早起床,准备今天的工作。
才听吃完肠粉,一架摩托车就来到了肠粉店前。车上的男人对着独孤兰唤道,“独孤书记早上好!现在下村还是等会儿?”
独孤兰一听,明白这可能就是下樟村的村干部柯建华。赶紧递上香烟道,你就是下樟村的建华同志吧。得到确认后,独孤兰带上资料、纸笔上了他的摩托车。当摩托车路过林樟村前那一家小店时,建华停下车,对着小店叫道,“拿两只草帽来”。店主小跑着到摩托车旁。建华接过草帽正在掏腰包,独孤兰赶紧用手机远远对着小店门上的二维码一扫,“叮”的一声还了两顶草帽的钱。建华边客气着边加大摩托车油门,两人一溜烟向着下樟村冲去。
车上建华问独孤兰,先对那一家开始?独孤兰还是那句话,先上易找到的,外出回来的优先。建华驾着摩托车,东拐西闯,进村走大巷闯小巷,到了一座独立两间宅基地建成的房子前,“嘎”的一声刹车停下。把车上的独孤兰摇得猛撞建华的后背。看了看道,看来她出门干活去了,咱们去另外一家吧。油门一扭,车子又跑起来。独孤兰看刚才这一家,虽然是独立两间建成的房子,但只是一层的水泥板,墙面只刷了一层粗糙的水泥浆,门是用几根锈铁焊成的。问过建华才知道,这一家贫困户名字叫万秀金。
拐过两条小得像地道一样的小巷,到了一座老房子门前停车。两人下了车,进大门走过一个大天井。只见大门的门板下半部已破损严重,关起来门缝下半部就是一个大洞。一头百把斤的猪也能钻进去。天井虽大,但堆放着大量杂物。有稻草、农具、小推车、水车等等,东一堆西一堆的放着。建华领着独孤兰走进西北角的则房。迎面吹来般屎尿味,薰得人快呕吐。建华对着黑洞洞的床叫了几声“宝来叔”。只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答应了一声。建华走上前几步,从床前拉过一张椅子让独孤兰坐下,自己伸手拉开乌黑的破蚊帐。只见床上躺着一骨瘦如柴的老人,手脚已卷曲难伸。灰白的头发下,清秀的面孔上,两只耿耿有神的大眼睛正疑惑的看着独孤兰。
屋里再也没有多余的椅子了,建华只好就坐在床沿上。扶起宝来叔,让他后背靠着床头,以便于说话。同时向独孤兰介绍道,宝来叔是我们村上受人尊重的老人,是老党员老村干。年轻时在村里是干出了名的,什么事都带头干。关爱村里的一草一木,关爱村里所有乡亲。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又生了病失去劳动能力,没经济来源,这日子过得让我们年轻人心疼啊。听到这里,宝来叔老泪从横,张了张口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