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剑在手,立刻便有一种“本来就该如此”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前世的李太白端起了酒,苏东坡夹起了五花肉,本来就该如此。
而此时,他握住了剑,就好像他天生就该握住这么一柄剑。
禽于飞笑了:“这个傻x,也就是个化髓境下品武者,骗过了一些人,但改变不了结果。而且,临阵拔剑,这是要自刎吗?”
他哂笑,产生了靳仁左同样的想法,但很快他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陈余仙手中的剑平平一指,这羚羊挂角的一指,已穿过了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般的血线,直刺禽于飞。
禽于飞迫不得已后退了三步,他虽然微微惊讶,但很快一振袖摆,更多的血红丝线从他的袖口,衣襟中飞出。
陈余仙毫不慌乱,他手腕翻转,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道道光圈,将急速射来的血线根根斩断。无论从禽于飞身上飞出的血红丝线有多快,有多急,有多猛,都逃不过陈余仙的剑尖。
“这违背常理!”
滴答——
一颗汗珠从禽于飞的额头滴落,正好落在了一根红丝线上。
汗珠迅速沸腾,化成一缕白烟。
禽于飞注视这缕白烟。
“他的剑不快,也不锋利,甚至还没有我家后厨做饭的菜刀锋利,修为也只是区区的化髓下品,但为什么就能抵挡住我的绳?难道是我真的老了?”
滴答,滴答,滴答……
更多的汗珠从禽于飞的额头落下,他的胳肢窝、后背、腰胯、两股早就大汗淋漓。衣服也全被汗水浸湿。
陈余仙仍然不动,只有剑尖在动,动作轻松写意,如同一位大才子酒后即兴挥毫,胜负根本不放在心上。
其实,此时的陈余仙根本记不清《我剑六式》中哪怕最简单的一式,但是他却知道,剑就该这么用。
剑就该真么用——
他最后轻轻一挥剑,剑端如同萤火,在巷间划出一道简简单单,却又让人目眩的轨迹。
血线立断。
禽于飞,死。
一道新的血线从他的额头到眉心、人中、嘴唇、胸脯、下体部位缓缓浮现。
这道血线却再不是他的杰作了。
(第二更在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