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山一脸莫名其妙,他的模样无辜得就好像一个刚刚在外头遛完鸟回家的老大爷。
“江老哥,您这说的什么话?西南域主意图谋反,我周诚山可绝不知情,而且临风城的政务、军事那不全是江老哥您说的算。我就是永远给江老哥您打下手的,这一辈子,我就认准江老哥您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天行满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指了指化成一滩血水的李轩:
“那这小蚂蚁怎么解释?似乎和令郎关系不浅。”
周诚山呆呆地看了看地上的血水,突然嚎啕大哭: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逆子,误交如此匪类。从今天起,你我父子恩断义绝!来人,给我把周云峰绑了,下大牢。”
立刻有差人上前,将周云峰、孙越一并绑了,这两人一边哭一边大叫冤枉。
叫声的凄切,哭状的悲惨,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有些不忍心。
这个时候周诚山却变得铁面无私起来,他冷冷地注视自己的儿子,就好像在看一个罪有应得的死囚。
直到周云峰、孙越的逐渐远去的哭声中,周诚山叫道:
“慢着!”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对啊!这样才像父子嘛。
但在大家以为他想起父子之情就要反悔的时候,他想起来的却是其他东西,献宝似地大声叫道:
“查!彻查到底!这小子说不定还和西南域主有所勾结,一定要查,必要时可以用刑。务必查出西南域主的所有阴谋。”
他讨好地朝江天行笑道:“江老哥,您看这样,可还满意?”
“无耻!太无耻了!这老小子竟然比江天行还要无耻几倍,我比起他们来,实在是个良善人,不愧我阳城暖男的英名。”
陈余仙一阵无语,他觉得这帮家伙的脸皮太厚,他不想与之为伍。
当然有罚,就有赏。
陈余仙是此次“平乱”的头号功臣。
江天行第一时间邀请他加入临风城军,给他个不错的职位,并且许诺他事成之后如何如何。
他当然婉拒了,首先这是个机遇,但风险同样不少,其次,任何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一定纪律严明,他的自由一定会比现在少很多,他如何完成系统任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觉得自己跟这帮家伙不是一路人,天天生活在“尔虞我诈”的氛围里,这违背他吃好睡好的远大理想。
在他婉拒之后,江天行表示遗憾,但还是送给他不少实际的好处。
钱财之类的不用多说,江天行还送给他入骨境武者最需要的清化散。
这清化散乃是由极地松根、天山柏实、不死甘草等数十位药调制而成,根本有价无市,可以说价值连城。
此药有助于武者从入骨境突破到化髓境,是陈余仙现在非常需要的东西。
他当然没有推辞,将这清化散收进怀里。之后,便和陈自远、余素踏上回秋阳城的道路。
江天行和兰芸儿都没有远送,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尤其是兰芸儿,这位脾气火爆的女武者在安抚了小儿子之后,立刻当着众人的面揪住自己丈夫的耳朵,丝毫不留情面。
表情冷,语气更冷,江府的小辈更是一个屁也不敢放。陈余仙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兰芸儿能跟自己的老娘成为志趣相投的好闺蜜:
“翠香院的第一红牌柳翠姑是吧!弹着此曲为你践行是吧!琴声送了你十里路是吧!你很难受是吧!终生难忘是吧!”
江天行立刻喝退左右,变得谄笑不已:
“夫人,您这就多虑了,这些话明显都是我胡诌的,你想想看,我这副尊荣,人家第一红牌能看得上我?至于那什么《深夜竹林行军曲》我更加一个字没有听过,余仙正好还在,我说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