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叫苏瑾了,那公子姓甚名谁?”
“不说。”
“你不想为你的贴身朋友报了我的救命之恩?”
“不想。”
苏瑾扑了上来,直直挨到纳兰御心口,抬起眼痴痴望他,似有清泉涌动:
“不如以身相许?”
纳兰御一下子从榻上惊醒。
疯了吧?!
居然梦见一个男子向自己投怀送抱!
他习惯性想去摸摸腰间的酡颜石,发现空空如也。
对了,酡颜石送给那个苏瑾了。
没有了酡颜石的这几日,纳兰御总是睡不安生。
想来应该懊悔,但是他却也丝毫不悔赠他酡颜石。
重新躺下,苏瑾的眼睛还在脑海里回荡,纳兰御又沉沉睡去。
这一回,居然梦见自己是楚天阔!
梦中苏瑾满身的玉兰花香,还有温润的嘴唇分外真实。
连躺在厢房时看自己送苏瑾酡颜石的情形都像真的一样。
早上起床,纳兰御觉得分外心累:
苏瑾是个男子啊!
自己可是要继承皇位的人,怎会有如此怪梦?!
清晨,
皇师言仲上下打量了一番皇太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太子脸色不好,可是前几日日夜兼程赶回朝都累到了?”
“多谢皇师关心!休息不好,不碍事的。”
“太子,你腰间的酡颜石去哪了?!”
言仲一向不喜形于色,可谓心中有乾坤,眼中无颜色。
能让他这样惊讶的事情,必定严重。
纳兰御看他如此,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便说自己一时忘记放哪里了。
言仲正色道:
“酡颜石随您降生,对你和你的母亲容商皇后都意义非凡。记得要随身携带,以表哀思。”
生母容商在生他时就血崩而亡,纳兰御含石而生。
有流言说他是妖孽,克死生母。
皇妃初元更是想弄死他为肚中的小皇子铺路。
言仲博学多识,以多年来的威望为资本,力排众议。
不仅洗清了妖孽的流言,还帮助纳兰御升为太子。
这些年言仲辅佐太子左右,即是恩师又是重臣。
“皇师清晨来此,何事要议?”
“你的皇叔安王已经去助连将军铲平叛军了,此番若是成功,又是军功一件。前几日我建议你微服去幽州也是去了解情况的,叛军似有反扑之势。你此去可有何收获?”
纳兰御摇摇头:
他只是去了一趟醉香苑便急匆匆赶回,真是耽误了大事。
在诸位皇叔皇子中,言仲最担心的就是纳兰修安。
安王德才兼备,战功赫赫,谦恭有礼,精于医术,善于交际。
和外表冷冰冰的皇太子完全是两种人。
即便现在纳兰御是皇太子,朝中还有不少人是安王的幕下之宾。
他们极力推荐安王继位,皇上也对安王颇为赏识。
皇妃初元的长子纳兰丰城也仗着母亲撑腰,羽翼日益丰满。
纳兰御一无生母力挺,二无功绩可表,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
所以言仲才会关注纳兰修安和纳兰丰城的一举一动。
比起皇师,纳兰御佛系许多。
他的一生就像被皇宫框死的一幅画,再肆意挥舞都出不了这个固若金汤的画框。
做皇上和做个什么王爷对他来说没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