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年前那位贵人走后,这还是第一位让皇上上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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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夜色笼罩鸣翠宫,赵苒才得以离开。
她跪了近两个时辰,腿脚早已麻木。赵苒靠着墙,弯腰揉着自己的膝盖,随着知觉逐渐恢复,她的肚子跟着直叫。赵苒痛苦地闭了闭眼,吐了口气。
今日真是倒了血霉了,这陈曼香叫她来送的朝服出了问题,内侧的花纹到处都是线头,明显是没有处理干净,这才导致她承受了淑妃的滔天怒火。
这朝服怎么会好端端出现问题?
赵苒靠在墙边,仔细想了想,秋水那得意的神情和陈曼香嚣张的态度结合在一起,她懂了。
这两人认识。
陈曼香...
赵苒垂眸,心渐渐沉了下去。
陈曼香、秋水,这笔账她记下了!
赵苒一路扶着墙回了浣衣局。在经过玉禾宫时,她的脚步特意慢了下来。
不同其他的宫道,玉禾宫前的路静得过分,原以为空置的玉禾宫此时却灯火通明,外头还站着几名巡逻的士兵,守卫森严,从外头什么也看不到。
看着这一幕,赵苒心里直盘算,这玉禾宫守卫如此森严,说明佩兰听到的消息属实,那自己的解药十有八九也藏在里面。自己得找个时机进去。
打定主意,赵苒收回视线,缓步回了浣衣局。
看着浣衣局的大门,赵苒踢了踢腿,感受到腿好了不少,这才直起腰,侧身跨入。
浣衣局现在仍有几个婢子正在院里洗着衣裳,陈曼香手提着桶,目标准确的走到佩兰面前,满桶的衣物被倒进了她身前的盆里,颐指气使道:“你既然这么喜欢当赵苒的狗,那你便替她多做点事!”
衣裳倾盆倒下,佩兰心中那簇火渐渐燃起,她忍了忍,最终还是一把甩开了手上的衣裳,“陈曼香,我们都是同阶,你不要太过分了!”
陈曼香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过分?”
“你不过是赵苒身边的一条狗,赵苒那个贱婢都没吭声,你在这叫唤什么?”
这话彻底激怒了佩兰,她站了起来,扬声呵斥道:“你才是贱婢!我家小姐是陈国第一贵女,是镇北侯府的嫡出小姐!”
“什么第一贵女?嫡出小姐?你可别忘了,陛下可是下旨让你们陈国人为奴为婢!”
陈曼香说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周围洗裳的宫女们,脸带讽刺。
“陈国的人还想踩在我们头上压我们一等?真是痴心妄想!”
她就是看不惯这些陈国的俘虏!
“你!”佩兰手里拿着洗裳棍,指着陈曼香,羞愤不已。
陈曼香见她来气了,嚣张气焰不减:“怎么?你以为现在还有人会帮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见这番话不够激怒她,陈曼香往前走了几步,眉眼满是对她们的厌恶又继续道:“恐怕你还不知道赵苒为什么那么久没回来吧?我不妨告诉你,她正在鸣翠宫受罚呢!”
佩兰等了赵苒一下午,等到天黑都没看到赵苒回来,这么听她说,自然知道赵苒被她设计了。一时间气血上涌,拿着洗裳棍的手紧了紧:“都是你害的!”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陈曼香见她骂自己,顿时不干了,伸手抢过棍子:“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了?!”
陈曼香作势就要打下去,然而在木棍落到佩兰身上时,一道身影快步行来。一道不小的力度将陈曼香手中的木棍夺走,也在木棍离手的那一瞬,响亮的巴掌声随之在安静的小院内响起。
突兀的声音让大家停下了动作,只见陈曼香捂着脸,狼狈的后退了几步。
她抬头,赵苒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自己身前。陈曼香感受到自己脸庞的疼痛,顿时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你...”
“赵苒!你个贱婢!你竟敢打我?!”
反应过来,陈曼香作势就要冲来撕了赵苒,然而赵苒更快一步,在陈曼香要触碰到自己的瞬间,侧过身抓住她,猛地又甩了一巴掌。
“啪!”
响亮的巴掌声再次响彻浣衣局,身前的女人腰背直挺,神色睥睨,声音抑着怒火:“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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