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说啥啊?这么严肃?”
任响一边问着,一边进了洗手间。
屈伟才把他带回来的吃的摆在茶几上,一边摆一边扯着脖子说:“响哥,我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什么?!”
任响拎着没来及系上的裤腰带,从洗手间跑出来:“屈儿啊,怎么了这是?你要跟我拆伙?!”
“不是不是。”屈伟才解释着,“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那地方离咱们这儿比较远,工作要求也需要住在那边……”
这是苍德明的意思。
因为屈伟才不仅要做助理,还要学吹唢呐。苍德明的意思是,这算半个徒弟,徒弟就应该住在师父家里,方便随时教授。
当然,吃住是负责的。
任响撇了撇嘴:“屈儿,你还说不是跟我拆伙,你都找包住宿的工作了,谁干工作不是长久干,你这不是表明了不回来吗?咱们哥们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咱俩关系挺好的。之前老何和老李拆伙闹掰的时候,我还想着这种事不能发生在咱俩身上,咱俩是一辈子的兄弟……”
他心里一难受,嘴上就开始磨叽。
屈伟才连忙安慰:“不是啊响哥,这……这是个短期工作,做不了多久的,到时候肯定还会回来的,咱俩本来就是一辈子的兄弟,这还用说吗?”
任响眨了眨眼睛:“短期工作?赚快钱那种?”
“……对,赚快钱那种。”
“那是什么工作?能赚钱的话,带我一个呗!我这儿也失业呢!你能干的我基本也能干,主要是再不找到新工作,下个月都得指望你养活了。”
“是……”
屈伟才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给一个吹唢呐的当助理。
最关键这个职业根本赚不了几个钱,典型脑抽才会去做。关于情怀的话忽悠别人还行,任响是铁哥们,一撅屁股都知道昨天吃的啥,说这个也不现实。
“是十分重要的工作!总之你相信我,做好了,哥们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任响一惊,一把抓住屈伟才的胳膊:“屈儿!咱可不能不学好啊!咱虽然穷了点,笨了点,没出息了点……但咱得有志气!可不能对不起咱那九年制义务教育!”
屈伟才急忙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
“主要是那玩意儿犯法啊!”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夜宵要凉了,你吃不吃!”
“吃吃吃!”
任响连忙凑过来,一瞬间忘了追问屈伟才到底做什么工作。
刚要伸手接筷子,想起自己还没洗手,又重新冲回洗手间:“屈儿,你什么时候搬出去啊?”
“明天……”
屈伟才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含含糊糊的回答。
“啊?!那今天不就是咱俩最后的晚餐……哦不,最后的宵夜?!不行不行,咱这饭不能这么吃,高低得整点酒为你送行啊!”
任响说着,从洗手间出来来不及擦手,一路甩着水,奔到门口穿鞋。
“等着哥们啊!我去整两瓶酒……话说你有零钱没有,我这最后一张整票子了,不想拆开。”
屈伟才:“……”
忽然觉得就此拆伙好像也蛮好。
——
第二天一早。
屈伟才拒绝了任响的送行要求,把行李往小电动上一扔,朝苍德明家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