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真黑!”
“我们明明是合“规矩”挣钱,捎带手救了许多的无辜百姓,这衙门居然找到我们头上了。”叶詹叫骂道。
叶詹也在现场,看着郑芪当街被衙役抓走,衙役们拖着郑芪的肩膀,脚耷拉在地上拖行,像一条死狗一样招摇过市。
看到此情此景,叶詹的心情可谓是,又难受又悲凉。
“我们家的家产,也被那些人巧取豪夺了,上哪能说理去。”
叶詹发的一句句牢骚,停在徐奕的耳朵里,似乎都像针扎一样。
本来徐奕对这华亭县的大人们,还抱有一定的幻想,希望他们能够在这个封建时代,稍微遵守一些最基本的商业底线。
可真没想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话不多说,这些家伙再无耻,也不影响徐奕的计划。徐奕精心布下的局,就要在不久之后,在这华亭县怦然绽放!
..
衙门发告示了!
“...”
“郎中郑芪,图谋不轨,大肆敛财,意图谋害百姓。”
“...”
“十天后,华亭县外斩首示众!”
“...”
“华亭县衙。”
告示一发,城中百姓都拍手称快,这个郑芪实在是“罪大恶极”,在风寒来临的时候,竟然把药价抬的这么高,还让华亭县的百姓们花大价钱买他的银翘丸。
要不是没有地方买药,谁会着了他的道!
至于这风寒这么快治好,谁会在乎这个?
在这些百姓的眼里,敲诈去一两个月的收入,这可是天底下最为十恶不赦的事情。
而郑芪,帮着这群人保住小命,这种小事,又有谁在乎呢?
衙门说了,十日后,这个罪该万死的郑芪就要斩首,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百姓们盘算着,在郑芪的行刑台上,呸他一脸唾沫,挑几个最臭的臭鸡蛋,丢在他的脸上,叫这个郎中死前还得难受几分!
叫你骗我的钱!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
县衙大牢里。
郑芪躺在大牢的一角,身下是几张破烂的草席。一股烂草席混合着臭汗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牢房。
不远处,几只老鼠,在最远地墙角,吱吱的叫着,戒备着看着眼前这个新来者。
丝丝的血从郑芪的裤腿里,像涓涓的流了出来,浸湿了身下的草席,混成了一滩黑水。
郑芪被衙役用最狠的力气打了五十大板,打的下半身全部失去知觉,血肉绽开,剧烈的痛意刺进了骨头,让郑芪的意识时有时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去年全城中因风寒而死者,足有二三百个!”
“松江府因风寒而死的至少几千个!”
“今年因风寒而死的.....人....一个...都没有!”
“为什么....”
“十天后,我就要人头落地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郑芪此时下身逐渐恢复知觉,剧烈的刺痛,犹如潮汐起落一般,像针扎一样刺激着自己的灵魂。
郑芪仿佛有种感觉,这种感觉像是有人拿着小钢刷子,在自己的骨头上,一点一点把仅存的嫩肉刷下来。
蚀骨之痛,痛的郑芪脑子里似乎出现了幻觉。
恍惚之间,一个身影从郑芪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徐奕。
曾经与徐奕对话的场景,一遍遍的在郑芪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