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阳回过神来，他呆呆的看着江心怡，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嗯。”

随便应了一声后，余明阳就失魂落魄的迈开了步子，连身旁的人都没怎么理会。

江心怡小跑两步跟了上去，柔声安慰道：“大哥哥，你没有错的，是他们先要杀你。”

余明阳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看上去情绪依旧不高，但还是道了句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的继续走着，路经了许多尸体，有些碎得拼都拼不上了。

“我以为我和他不一样……”

余明阳忽然十分落寞的说道。

他并不是因为杀了人才如此迷茫的，他又不是真的是什么圣母，这些想要杀他的人死了就死了，根本不值得伤心。

他真正如此在失落的原因，是在刚才那场杀戮中，察觉到自己的本性。

从开始动手，到毫不留情，直至最后的赶尽杀绝……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白夜并没有强迫他去杀戮。

而且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自己却没有丝毫不适感，甚至内心深处还隐隐有些畅快。

这样的自己让他觉得很陌生，但他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大哥哥，你和那个人是不一样的，真的，他才是最坏的人，你根本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江心怡一边偷看白夜那边，一边贼兮兮的安慰着余明阳，就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余明阳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此时才忽然注意到，江心怡对自己好像格外上心了啊。

“你之前不是不跟我说话吗？”余明阳奇怪的问道。

“我，我以为你和那个人一样是坏人。”

江心怡有些不好意思，她见到余明阳和白夜在一起，就产生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而这一路上她又一直在担惊受怕的，根本没心情去关注旁边的人。

要不是刚才看到余明阳撒人后怀疑人生的表情，江心怡这个误会还会持续更久。

现在误会解除了，两人交流起来还算愉快，毕竟两人年纪相仿，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心思都比较单纯。

“你们两个快一点，磨磨蹭蹭的，想干什么呢。”

白夜又在那边催促了几声，他旁边就是那辆越野车。

车子他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检查这一下明显比较多余，虽然江北影在送车的同时，还送了个武装大礼包过来，但他并不是真的不想好了，这一切都是他在领会了白夜的意思后，才做出的决定。

毕竟古堡基地的惨状还在历历在目，他再怎么也不敢在车子上动手脚。

而白夜的话，对江北影没打声招呼就埋伏自己的行为，也没有丝毫不满，甚至这就是他想要的。

余明阳作为血异方面的人柱，不经历尸山血海的洗礼肯定是不行的。

去渭城路上，还得经历许多次江家的追杀，而那些人都将化为余明阳成长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