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没有人会知道啊,何况没有规矩说你们不能进来吃饭吧?”王桂笑着说道。
一阵火锅散发出来的,迷人的香味,从八号监舍里面传出来,狱卒吞了吞口水,最终还是说道:“能不能再叫上我兄弟?”
王桂一愣“哦?好呀好呀,你多叫兄弟啊,是兄弟都来吃啊!”
狱卒又叫了另外两个,轮守值班的狱卒,他们都是共同守卫八号监舍的,实际上这些天中,不断的接受这张道年和王桂抛出来的橄榄枝,哪里还有抵抗力啊?!早就巴子不得赶紧进来吃上一口了,现在机会不是来了?!
八号监舍的位置比较的特殊,它是在崇凌狱最外部的位置了,也就是说,把整个崇凌狱比作是一个游泳池,八号监舍的位置就像是洗脚池一样,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的话,是根本不会有人过来的。
这就是一个好处,有了这个好处,狱卒们也不怕突入起来的检查,实际上八号监舍关上门,外面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过狱卒还是比较聪明的,并没有所有的狱卒都进入到八号监舍里面,去吃火锅,他们还是选择了替换的方式来进行,急救室八号监舍里面总共是有四个狱卒,然后先进去两个吃饭,完了之后再换班,换另外两个人进去吃。
这样在八号监舍外面,既不会有人发现,这个时间段没有人值守,也不会有人知道,八号监舍里面的情况,即便是有人前来检查的话,站在门口的人说一声,或者是给个提示,也就完全可以解决了。
这两天的时间中,大概是整个崇凌狱里面,其他监舍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想象到的,八号监舍里面有多么的愉快。
尤其是三号监舍这边。
小山白目光凝滞在东文尧的尸体上,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在他们刚刚才相认的第三十天,东文尧就死了,虽然之前东文尧已经和自己说过了,但是现在小山白还是接受不了。
或者说是在辽洲曼蛇狱中,度过的这十年的时间,已经把他养成了一个狭隘的人,不过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对于小山白来说,足够把他从左一游的一个玩物,蜕变成拥有自主人格的人了。
三号监舍也在戒严中,所有人都不得离开三号监舍,并且宁愿还明令禁止了,不准为东文尧举办葬礼。
根据东文尧自己的遗愿,他要求的是,在自己死之后,把自己的尸体火化掉,可是宁愿下的命令,不仅不准为他举办葬礼,甚至是连明火都不能出现。
所以东文尧的尸体,就这么一直停放在小亭子中,他最后短气的时候,也是在这里。
最终的归宿也是在这个地方。
许闲亲自去问过好几遍了,可是得到的恢复,一直都是不予许。
这让许闲很是不解,其实在东文尧活着的时候,不管是宁愿,还是方兴,对于东文尧的态度都是至少有三分敬意的。
可是到了现在,怎么突然间,态度转变这么的强烈呢?!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许闲算是跟着东文尧时间最长的人了,东文尧有很多的秘密,都是许闲不知道的,在面对着小山白的质问的时候,许闲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从严格的意义上面来说,现在的小山白已经不能再算作是他的主人了。
他的主人在八号监舍,许闲现在是很想去到张道年身边的,但是问题是现在整个崇凌狱都已经戒严了,他要想过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现在正在纠结着东文尧的尸身该怎么处理的问题。
尸身一直停放在小亭子里,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了,腐烂发臭是避免不了了,这七天的时间中,小山白身着麻衣,就这么跪在东文尧的尸身前面,不吃不喝,每到夜里的时候,有人会听见有低低地的哭声传来。
不过现在小山白已经成为了三号监舍的新主人,这个时候东文尧都还没有下葬,自然也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可是在三号监舍里面,即将变天,是避免不了的。
东文尧活着的时候,对三号监舍的统治,是非常严苛的,一层一层的分管下去,不会出任何的乱子,但是这里毕竟是人的地盘,在人多的地方,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
小山白知不知道,许闲不清楚,但是他清楚,只要他一走,基本上三号监舍就等于是土崩瓦解了,东文尧之前是否还对别人有过什么安排,就连许闲都不清楚,他这边只有东文尧交代的最后的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在东文尧传给张道年的星魂中。
许闲或许,需要下半辈子来完成东文尧交代给他的,最后的这个任务,至于三号监舍今后的未来,真的不再许闲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这对于小山白来说,是不是公平的,又或者是东文尧在最后是不是,还对小山白说了些什么,许闲也不清楚。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等到许闲一走,三号监舍的动乱是不可避免的,小山白不一定能够稳坐三号监舍的宝座,即便是东文尧是他的父亲。
这些年在三号监舍里面,许闲什么样子的人心没有见过,相信除了正真效忠于东文尧的人之外,剩下的人没有人不想着替代东文尧,成为三号监舍的王。
要是在外面的世界也就算了,可是这里是在崇凌狱里面呀,这里是每一个人剩下的生命中,都要度过的地方,并且还是不能再去别处的。
如果不给自己找一个能养老的地方,指不定哪天就扛不住了。
这些事情,总得有个结果,终于许闲在东文尧的尸体停放了第七天的时间,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就去了小亭子了。
这时候的小山白变色苍白,胡子拉碴,他的目光呆滞,就这么一直守在东文尧的尸身旁。
见他这幅模样,许闲也忍不住心头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