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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童雪在人事部报道后,直接来到设计部,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心里特别开心,工作能让她忘掉很多事情,以前在德国,也是不停的学习,不停的打工,来**自己。她提着包包往前走,突然,她的脚步停在那里,死死的的定住,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莫绍谦没有想到在这里看见童雪,恐怕连童雪也没有想到吧,今天她穿了一套白色的裙子,就像无数次梦境里一样。  “莫总,是童小姐!”文浩小声在莫绍谦耳边说,童雪跟莫总的事他也知道,以前也替他调查过童雪的一些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唯一确定的,他的老板对这个女孩不一般。  “是童小姐啊,你今天来上班了,怎么,你和莫总认识。”杨立走到童雪面前,他就是那天童雪面试的中年男人。  “杨经理你好....!”  “杨经理,谢谢您送我们,你去忙你的吧,我跟文浩自己回去。”  “莫总,真是抱歉啊,今天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设计部那边确实有点急事,那就不送了,对了,童小姐,一会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杨立打过招呼就匆匆离开,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文浩很识趣的先走了,莫绍谦往前走了几步,童雪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眼里还有一丝胆怯,这样一个小动作,深深的刺痛了莫绍谦的心,他不在往前走。  “什么时候回来的?”良久,莫绍谦终于开口,打破这个僵局,声音一贯的低沉,始终无法做到与她形同陌路,她是他的鬼迷心窍。  “回来一个多星期了!”  “你在云海上班”  “是的,今天第一天上班,室内设计师。”童雪一直不敢正视他。  莫绍谦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于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  “莫先生,我还要上班,先走了!”再多呆一秒,童雪都会觉得窒息,更确切的说,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又像上次那样匆匆离开,莫绍谦看着她的背影,他们之间,可能真的如同路人了。  突然,莫绍谦眼前一亮,如梦初醒一般,设计师,莫氏大楼,眉心上的川字慢慢疏散开.....  童雪从杨经理哪儿回来,杨经理告诉她关于云海的很多事情,她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虽然以前在金总哪儿工作过一段时间,又在德国学习了两年年,可是毕竟是理论知识,像这种大公司,自己的经验确实不足,看来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加油了。  刚刚居然看见莫绍谦了,确实让自己挺意外的,在走廊上,俩人对视了好久,其实童雪都在偷偷打量他,两年了,他瘦了不少,也愈发成熟,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让人无法靠近。看起来,他跟云海应该有业务上的往来,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面。  “你是设计部新来的吧!”门口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她,收拾好情绪。  “哦,你好,我是新来的。”她很快回过神来,眼前的女孩,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啊?”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啊?”  俩人同时指着对方兴奋的说。  “你就是那天那个......”那个女孩激动的说着。  “嗯,是我。”童雪笑着点点头。  “那天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上班快迟到了,急急忙忙的,还撞了你。”  “没事儿,这叫不打不相识!”  “我叫陶欣然,是云海的设计师......”陶欣然爽朗的伸出右手,一脸的天真无邪,笑容灿烂。  “我叫童雪,也是设计师,现在正在实习期。”两人轻轻一握,便走进办公室。  设计部的人不是很多,不过个个都是这个行业的精英,各自忙着手里的工作,氛围很融洽。  “你的位置在这儿,我们俩挨着的。”  “真是有缘。”  “我也这样觉得。”陶欣然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让人看起来很阳光,很率直,一看就是个鬼马精灵。  “我来这家公司刚刚三个月,已经转正了,那天刚好是我转正上班的第一天,结果我给睡昏头了,所以才冒冒失失的。”两人窝在童雪的办公桌前,狭小的格子间,显得特别温馨。  “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知道吗?”  “嗯,我会的!”看着这个开朗的女孩,童雪突然想起了悦莹,悦莹也像她一样,整天咋咋呼呼的,可是自己却做不到她们这样......  下午,宋翊走进METOO CAFE ,今天永怀有些事情给耽搁了,没能去接童雪,电话又打不通,还好之前存了她好朋友刘悦莹的电话,让悦莹下班后帮忙去接童雪,从电话里听得出来,那位刘小姐跟童雪的感情一定很好。  他特意选了这家METOO,今天早上看见童雪对这儿那样痴迷,出于自己的好奇心,他想来一探究竟,看看四周,这家餐厅有些独特。  “先生您好,请问您几位?”服务生端着托盘上前询问。  “哦,三位!”环顾四周,发现右边窗户座位上坐着一位熟人,他好像没有注意到宋翊,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没了在公司那种盛气凌人,有的只是让人读不懂的忧郁,还有,似曾相识的悲伤,好像在哪儿看见过这样的眼神。  餐厅里放满了风信子花,白色跟紫色的,每张餐桌上都有,露台上,白色,紫色,想必这个男人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莫总,介不介意我坐这儿。”宋翊打破这样安静的局面,莫绍谦回过神来。  “原来是宋先生,请坐!”莫绍谦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宋翊在莫绍谦的对面坐下来。  “宋先生是来吃饭的吗?怎么一个人。”  “约了两个朋友一起,她们还没到,我先来打点一下。”  “这家餐厅很少有人来,宋先生以前来过?”莫绍谦很好奇,餐厅难得有客人来,今天又碰见熟人,真巧。  “没有,我今天第一次来,只是听一个朋友说起过。”  “原来是这样......”居然还有人记得这家餐厅......  “想不到这儿也有风信子花,很多人都不习惯这种花的花香。”宋翊看着四周的风信子对莫绍谦说,见他没有回应,便继续说道:“我的那个朋友很喜欢风信子,尤其是白色跟紫色,没想到今天在这儿见着了,一会儿她来肯定很高兴。”  “是吗?”  “莫先生常来这家餐厅吗,看起来你对这里好像很熟。”  “有时候会在这儿坐坐,喝喝下午茶!”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希望你们就餐愉快!”莫绍谦拿起外套起身,颔首示意宋翊不要送,看着他的背影,居然有几分落寞,这样一个男人,还真是一个迷,直到透过窗户看见莫绍谦上车后,他才回头,重新站起来打量这个餐厅。  “童雪,你怎么不走了。”站在METOO门口,悦莹奇怪的看着童雪。  “悦莹,你确定是这家餐厅吗?会不会弄错了。”  “没有啊,你那个律师朋友打电话说就是这家餐厅,不会弄错的,快走吧。”悦莹拉着童雪往里走,童雪的双脚不听使唤,感觉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童雪这里......”宋翊兴奋的朝着她俩招手,童雪却停在门口不再往里走,她的眼眶湿润了。  到处都是风信子,白色的,紫色的,她最喜欢的两种颜色,白色,不敢表露的爱,紫色,对不起,是他在对谁述说。  她一步一步往前挪,感觉脚步很沉重,轻轻抚摸桌上的一束白色风信子。  “是不是很意外,没想到这儿也有风信子,你喜欢吗?”宋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童雪赶忙擦掉眼角的泪痕。  “你怎么选这儿啊,我们换个地方吧。”  “别介啊,这里你不是来过吗,为什么要换,你不开心吗?”  “是啊,童雪,既然来了,咱们吃完饭再走嘛,你还没介绍你的好朋友给我认识呢。”悦莹把童雪拽到座位上。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下次不来就是了......”宋翊有些失望。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是过往的曾经,那些残缺的记忆历历在目。  “好了,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啊,你一言我一语的。”悦莹嘟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好了悦莹,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啊。”童雪收拾好心情,今天不是来伤感的。“宋翊,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刘悦莹,悦莹,这是我的学长,宋翊。”  “刘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宋翊站起身来,那样子特别绅士,刘悦莹快犯花痴了。  “你好,常听童雪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还是一个大帅哥,我啊,最喜欢跟帅哥打交道了。”  “悦莹!”童雪小声叫她。  “刘小姐还真是幽默啊......”  “我开玩笑的,瞧你那样儿,还怕我把他卖了啊。”悦莹半开玩笑的说,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很快打成一片,这顿饭,童雪吃得心不在焉,她每每都在看这个餐厅,仿佛还呼吸得到那个熟悉的味道。  晚上,宋翊开车送悦莹和童雪回家,跟宋翊告别后,悦莹火急火燎的拉童雪进屋内。  “你给我进来,坐好了......”她把童雪按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下来,童雪一脸的疑惑。  “老实交代,你跟那个宋帅哥是怎么回事啊。”悦莹一脸八卦,非要探个究竟不可。  “我们是好朋友,他是我的学长。”童雪很奇怪,悦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得了吧你,还好朋友,今天跟他吃饭,我看他对你根本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他喜欢你,傻子都看得出来。”  童雪突然心里感到一阵慌乱,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只是不敢去确定,不想去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别瞎想了,我对他只有朋友的感情,其他没什么,他确实很照顾我,我也很感激,但是,我对他,真的没有!”  “童雪,我怎么觉得你变了!”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可能,我已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了吧。”  “是因为莫绍谦?”  就像一个人给了她当头一棒,砰地一声,将她敲醒,她无法正视悦莹的问题,她不知道,有点不知所措,慌乱的站起来。  “悦莹,你怎么问他,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只是随便问问,其实,在我跟高兴分手之前,他告诉我好多关于莫绍谦的事情,他说,莫绍谦不像我们看到了那样,我也搞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表面冷酷无情,可是,他口中那个莫绍谦我真的没见过。”  悦莹和高兴在童雪出国期间分手了,回国后悦莹把他们分手的过程仔细的告诉童雪,她感到很意外,同时也感到很可惜,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也许是有缘无分吧。  “悦莹,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见童雪不愿回答,也不好再问,童雪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回来以后发生了太多事,如果宋翊真的喜欢自己,该如何面对,对于莫绍谦,又是怎样的感情,他们之间,究竟该如何抉择......  悦莹照例来到永怀,每个星期她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来谈工作,在接手老爸公司的时候,发现自家公司跟永怀有许多业务上的往来,以前不太关注老爸的生意,自然也没放在心上。后来才发现,永怀的老板就是莫绍谦,心里总有一些疙瘩,尽管不愿意,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呢,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她很少在永怀看见过莫绍谦,偶尔遇见也只是礼貌性的问候一声,她不可能对莫绍谦冷眼相见,毕竟是合作伙伴。每次来谈合作都是莫绍谦身边的助理文浩接待,一来二去,也就熟了。今天也不例外,不愧是资本家,连身边的助理都比她厉害很多,做生意这方面一点也不输给他的老板,悦莹自愧不如。   “刘小姐,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儿吧,剩下的细节我会跟莫总商量,再给你答复,到时候我会让秘书打电话通知你的。”  “那就麻烦你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悦莹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抱在怀里,伸出手来。  “好的,合作愉快。”“刘小姐,我送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那里......”悦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这么一来,倒让文浩有些不好意思了。  文浩一直送悦莹到公司大厅,一路上,他们聊得很愉快,时不时还喵几眼。文浩发现,悦莹有一双晶亮的眼睛,明净清澈,有时聊着聊着,不知她想到什么,对着自己兴奋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让人忍不住跟她一起大笑。  “刘小姐,听说你以前是学设计的,怎么没有继续深造下去。”  “我也得有那个命啊,我那暴发户老爸让我回去接手他的工作,所以我只能舍弃原来的工作,回自己公司上班。”  “那会不会很遗憾。”  “嗯......遗憾肯定是有的,不过,我对现在的工作也挺满意的,至少,能替我老爸分忧嘛。”悦莹傻傻的笑笑,那灿烂的笑容全部映在文浩的眼里。  “你学得蛮快的,这几个月和你接触,感觉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赋嘛。”  “哈哈,多少也遗传了我老爸的一些基因......”悦莹的幽默把文浩逗乐了,他很腼腆的笑笑。  “你笑起来蛮可爱的,干嘛整天板着个脸......”  “那个,跟莫总在一起久了,习惯了。”文浩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第一次有女孩说他可爱,要不是自己克制得好,估计脸都快红到耳根子。  “哦......”提到莫绍谦,悦莹一下子没了兴致。  “怎么了?”  “没事儿,就送到这儿吧,我先走了,再见!”  “哦,再见!”悦莹走到大门口,冲文浩挥挥手,文海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幕幕,依依不舍的看着悦莹你去的背影,又要等到下个星期才能见到她了。  “看什么呢文浩,这么入迷。”路过的陈厚看着发呆的文浩,忍不住好奇,拍拍他的肩膀。  “陈经理啊,没什么,走吧,开会去。”文浩笑的一脸天真,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  “这个文浩,今天怎么了......”陈厚走在文浩后面小声嘀咕,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来自己还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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