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裙子往上看,领口处是一只惨白的手,再往上,是一张同样死白的脸,眉黑似漆,唇红如血。
这分明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狰狞得止小孩儿夜啼。
我本能的“啊”一声就往外跑。尾巴却被抓住,然后一点一点往回拖。
终于对上那张白得没有一丝人气的狰狞的脸,我眼一翻就要装死,耳边却突然传来十几岁小姑娘十分为难的娇嫩的声音。
“猪猪,你觉的哪条裙子好看?是这条绿色的好些,还是这条红色的好看?”然后,绿色的倏忽一让,露出身上历鬼般血红惊悚的裙裾。
我一口气泻下来,气得直想骂娘!这得涂多少粉,抹了多少锅底灰,才能白得这样惨绝人寰,黑得如此惊心动魄啊!
荷花道,“绿色的太素了,我不喜欢太素净的东西,可是红色,会不会太艳了?”
我死狗一样扒在地上,不夹思索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艳,不艳,一点儿都不艳,简直美翻了!”
荷花立即眉开眼笑,“我也觉着红色好,这还是去年生日爹给我新做的,我都没穿几回。”
我脸色如和煦春风,围着荷花转来转去,示意荷花,“穿吧穿吧,死白脸配上鲜血红,惊出新高度,悚出新镜界。”
荷花突然凑近我,“脸呢?我的脸呢,怎么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