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逯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真不怕我把他卖了。
高逯支棱好阿珂,扶稳之后,便对两人说:“我把他带下去吧,你们接着看。”
宋淮微眯了一下眼睛,高逯朝他使了一下眼神,十分了然。
人走后,只剩下蛙声虫鸣,宋淮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第一层的人估计还在。
“要回去了吗?”宋淮打破了寂静。
路泱把额前的头发撩起,眼眸深处尽是苍凉,她抓了抓栏杆,冰凉凉的。
“你说人类有存在的必要吗?”
语毕,路泱偏头看了看宋淮,眼底淡漠。
宋淮直视她的双眸,触到一片涩然的意味来,“意义是个永恒的命题,道理不一,却让人趋之若鹜。”
路泱轻笑,仰起头对着夜色深吸一口气,“也是,万物只要有生命力,背面就写上了痛苦二字,只要活着…”
宋淮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递给路泱,她启唇接下。
一阵风来,宋淮拿出打火机,神色如深潭,淡然处之,他凑近按下打火机,一朵小小的火苗照明了彼此,眼睫微动。
火苗燃了烟,滋滋往上蔓,烫卷起这夜色的寂寥。
而后路泱呼出一口烟雾,宋淮在烟雾缭绕中,看到她烟头染上口红,双眸迷离,笑的撩人。
怎会如此舒缓,一定是黑夜的星星汇聚全然到了你的身上。
“你笑什么?”
路泱慵懒而随性,应道:“笑我们这颗赤诚之心。”
那一夜,揭下了面具,二人看华灯初上,看星辰漫漫,听蛙声蝉鸣,也听见了自己赤诚的心。
总有阴暗潮湿的地,可我们总是想要铺上一层东西。
如此便好。
路泱醒来后已经是中午,昨天宋淮送她回了民宿,路泱搓了搓脸懊悔不已,她就是那种所谓倾诉了东西,隔日便会面红耳赤。
门外传来木板声,阿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已经两点了,出来吃饭吧。”
路泱想起了昨晚阿珂大喊的样子,傻缺样儿,他都不尴尬,她尴尬个毛。
“知道了,我洗漱好,就去。”
路泱下楼后,阿珂从厨房走出来,端着盘子语气跟怨妇一样,大有一种贤惠妻子无奈丈夫打了一晚游戏睡到日晒三竿的感觉。
“因为你,这菜我热了两次”阿珂递了递盘子没好气说道。
路泱理直气壮,淡然一笑,拿过盘子的一碟,“我吃这个。”
她就蹲着柜台前,用木签叉着吃,“这个是什么,很好吃诶。”
阿珂擦着桌子,“那是红糖糍粑,你好歹也是从城里来的。”
路泱闻言抬头没给他好表情:“我是从石头蹦出来的,什么都不认识。”
路泱说完便去柜台拿了水,“还有吗?我带去给孩子们尝尝。”
阿珂闻言以一种十分惊奇的神情看她,随即说道:“姐,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