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谢凝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处理伤口。
重新换了遍药,在铭元的嫌弃声中小声地吱哇乱叫后,谢凝眼泪汪汪地靠在椅背上,感叹人间不值得。
“下午不是挺能耐吗?受伤的时候一声不吭。”铭元在脑海中悠悠地传来一句。
“不然呢?我要哭的像个小屁孩?”谢凝瘫在椅背上,抬头看着木制天花板。木制天花板上有着独属树木的纹路,连起来怪好看的,和祁筑那个阵法上的六芒星有异曲同工之妙。
“诶。”谢凝双手枕在脑后,回想着下午祁筑与她的……单方面虐打,“你不觉得,祁筑下午很反常吗?”
铭元沉默了会儿,想起祁筑战斗时那个杀气腾腾却又轻飘飘的眼神,他即便跟着江宿主也从来没见过,但该圆的还是要圆的,“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谢凝语气略带点不可置信,而后才平复下来,在心底默念与铭元交流道,“说起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上次那几个大汉,祁筑打完当天就吐了血,只能将他留了下来,可分明他揍大汉时他就挺轻松啊。”
“没准是为了吓跑他们。”铭元语气淡淡,内心有点不知什么在奔腾,他该夸这个宿主终于聪明了回吗?
“还有啊,他明明都恢复了,实力也回来了,他为什么不回家?”谢凝又拿起了梳妆台上的那瓶药,“而且,他这种贵重的东西都还带在身上,还能入城主府并且得到城主的赏识,这种条件,之前还和我住在小破屋,很不正常啊。”
铭元不说话了,他大脑快速运转,正想着如何圆回来,便听谢凝语出惊人,“他不会对我不轨吧!”
“他对你不轨?他对你不轨你还能活到现在?”铭元下意识出口,然后不想说话了,这都哪跟哪啊。
“不是,‘不轨’的意思是,他是不是要从我身上取什么东西?”谢凝腾手摸了摸下巴,“我上次听殷然说了,他们那个世纪一般小说的情节都是这样的。”
铭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可能。”铭元打着哈哈,又道,“你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啊。”谢凝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你作为一个系统,之前你也和我说了你的主人们被追杀的事,说明你还是很抢手的。”
……
她怎么突然机智了,铭元表示自己越来越嫌弃这个宿主了。
“不过吧,目前为止,他倒还真没对我做什么。”谢凝直起身,打量着手中的小药瓶,“反倒还帮了我不少。”
铭元觉得自己找到突破点了,他语气有史以来的恳切,“对啊对啊。”
“不过……”
别不过了,再不过他就要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