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站在一旁,默默攥着布袋里那个枚柏笙一上街不久,就由于被人流碰撞摩擦掉在地上被她捡到的钱袋。她看着枚柏笙娇羞的神情,浑身不由自主地一颤,本来想给枚柏笙一个教训,现在看来,乖乖,还是先不拿出来吧。
“给你。”那人将钱袋递给枚柏笙,宠溺地笑道,“从小到大,怎么总是如此粗心的如同只猫儿?来场游会竟带这么多钱。这钱袋里面没有你说的那么多钱,估摸着是被路上的阿猫阿狗衔了去。”
站在旁边刚好看到那人全动作的谢凝:这就是铭元说的爱情的酸臭味吗?
“嘿嘿,没事没事,衔去了就衔去了吧。”枚柏笙憨笑着,谢凝不忍直视地避开了眼。
遭罪。
突然,那人本带着笑意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他越过枚柏笙,又向前跨了一步,弯腰行礼道:“鄙人参见少城主,参见二公子。”
少城主?谢凝双手环抱着回了头,果不其然,那摇着折扇,装的明月清风的男子不是殷然是谁。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看起来比他小那么一两岁,长的略微有些促狭,眉宇之间大气不足,不过也还行。二公子……应该就是殷潜了。
“哎,今天难得一次城民同乐,就不用这么拘礼了。”殷然笑着摇扇,又看着谢凝似是在努力辨别道,“刚刚看你和那两位姑娘聊的正欢,可见我和二弟来的不是时候。”
“少城主说笑了。那只是鄙人的街坊邻居罢了,至于另外一位姑娘,鄙人并不认识。”那人起身,仍是恭谨地道。
殷然看了会儿,似是认出来了,眼睛一亮,他心情愉快地收起折扇指了指远处一个小亭子,“这寒暄也寒暄完了,不如去那坐着聊聊。”
“是。”那人抱拳称礼后,就随着两人目不斜视地从枚柏笙旁经过。
那人一走,枚柏笙顿时就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笑了笑,扯着谢凝就要往小贩那冲,谢凝赶紧拉住了她,在枚柏笙眼前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钱袋。
…
小亭子处。
殷然任由那位他的城主父亲找来的药剂师摸脉。摸半天了,那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都让他要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
“这……少城主这病,不太正常,倒像是被人……”
“咳咳。”殷潜打断了那人的话,一脸恳切地道,“我听父亲说过药师,说你少有英才,一向能妙手回春,不知药师对这病可有法子?”
“虽然有些难办,不过这办法自然是有的。”
殷潜看着药师年轻的脸,眼底暗藏轻蔑,“那自是好的。”
他拿起桌上酒杯,转头给殷然敬了杯酒,“那就祝兄长早日康复。”
殷然推了推桌上的酒杯,状似不经意道,“借二弟吉言,只是这少城主啊事务繁多,都需要我处理,不比二弟清闲,实在是醉不得酒。还请二弟莫怪。”
殷潜眼底嫉妒疯长,但他很快掩了下去,“怎敢呢。”
殷然起身道别,维持着他那明月清风的气度走了出去。呵,小屁孩还和他斗,表情都藏不全还好意思出来混。
他掂了掂腰间钱袋的重量,沉思着往小亭对面的一家乐楼走去。刚走近乐楼,就有优美的琴音传出,无视突然柔情的琴音,他上了二楼。推开包间,果不其然一个紫衣少女正摇着蒲扇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上看书。
“看来你智商还行啊,能对上我的暗号。”
谢凝收了书,从腰间布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扔给了他,“你要的基本手册。”
殷然随意地翻了翻,便将腰间的钱袋直接丢给了谢凝,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几天不见,变化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