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十二年不过弹指挥间。
“听说你四叔又给你下了禁足令?”苏依依手指细长,剥了一颗水果糖直接塞进南宋嘴里。
南宋似乎是习惯了苏依依的投喂,直接将水果糖咬碎,甜腻腻的糖丝滑入喉头。
她趴在课桌上,扎的单马尾偏在脑袋一侧,修剪有致的刘海偏侧,露出一截天然有型的眉毛,听到苏依依的话,俏皮灵动的小猫眼顿时没了生气。
这消息传得也忒快了。
她噘嘴不满道:“我都这么大了,去哪里都还不能自己做主。”
她撑起脑袋,本就白皙的皮肤,在光线下白得过分,脸上细小可爱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吹了吹额前的刘海,眼睑上抬,猫眼在强烈的光线下晶亮晶亮的。
若是细看,在乌黑的瞳仁内有一圈并不显眼的翠色。
乖巧之余透着隐隐的厉色。
“因为你提了下个月秋游野外写生的事?”苏依依将水果糖纸叠起来,折成了千纸鹤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立在课桌上。
彩色的糖纸在课桌上投射了一小片霓虹。
南宋重新趴下,课桌上的钢笔滑动。
一只手不动深色,头也不转轻易接住。
放笔之际,另一只手伸出葱白的食指,淡粉的指甲盖,指甲被精心修剪过,戳苏依依刚叠好的千纸鹤,扁嘴嘟囔:“不然还能是什么?”
南宋神色委屈巴巴,完全不似刚才动作迅捷冷酷的模样。
苏依依将快被南宋戳出课桌的千纸鹤夺过来,放进桌肚里的雕花瓷罐里,随后看着她同情道:“可怜的娃娃,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奴籍啊?”
南宋抬眸,圆溜溜的猫眼带着嗔意,“你才是奴籍呢,本高是权倾朝野的公主殿下。”
南宋声音软甜,小猫眼清透如洗,即便是生气的语气听起来都像是撒娇。
……
下午的手绘课,南宋兴致缺缺,握着画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画架上划拉,可即便是随意划拉,也比旁人认真描画来得有艺术感。
苏依依瞥了眼老师的方向,随后撞了撞她的胳膊,说道:“实在不行你给你四叔撒个娇卖个萌呗,我跟你说老男人最吃这一套了,就拿我爸说吧,每次我惹了事,只要撒娇服软,啥事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南宋极其护短,清明透彻的猫眼瞪了一眼苏依依,本该是凶相,却媚态尽显,她低声说道:“胡说,我四叔哪里老了?”
她重重白苏依依一眼,“没眼光。”
“呃……”苏依依的视线对上南宋,同样为女孩子,她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
这世上怎么会有清透干净的眼睛,如果自己是男孩子,保准天天跟她屁股后面当尾巴。
她拿着绘画铅笔,一时激动不小心在画纸上画重了一横,她深呼吸一口气,生怕旁边的人听到,她压低声音:“还不老?比你大十三岁诶?”
“那也不老,我四叔年轻着呢。”南宋嘟囔,四叔在她心里又帅又年轻,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好好好,你四叔最完美,那你有什么办法让你完美无瑕的四叔同意你去野外写生么?”苏依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