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第二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姓郑，叫郑颖，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性，打扮和性格都温柔，挺知性的。

白桉两手抓着语文课本，下面垫着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前面两个女生在小声讨论着周末去哪儿玩，后面是空位，没人坐。

秦舟的前后左右都不在状态，除了她自己。

更准确地说，全班也没几个人在听讲的。

郑颖拿着语文书，走下讲台，趴倒在桌子上的人都有了动静，唯独……最后一排的某个人。

好脾气的老师站在少年旁边，拿着手里的语文书，敲了敲他的头。

趴桌上趴得好好的人抬起头，看了郑颖一眼，没说话。

郑颖也没说他什么，看着语文书那页，问他:“姜屿，起来说一下，《氓》的女主人公为什么不嫁给男主人公，哪一句说明了原因。”

班上嘈杂的声音小了，秦舟捏着笔顿了顿，循声看了过去。

郑颖以为他脑子浑，没听清，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跟前儿的人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是哪一句？”

姜屿揉了下眼角，把书摊开，扫了一眼，语气挺淡的:“那一句。”

郑颖看着比自己还高的男生，鼻息重了点:“我问你是哪一句，读出来。”

少年的感冒还没好透，声儿懒洋洋的。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

哇哦，他没听课竟然知道？

秦舟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大佬果真还是大佬，虽然表现得不明显。

郑颖没什么反应，又问:“所以女主人公为什么不嫁给男主人公？”

姜屿合了合眼，手指捏着一页书，翻了一下。

“没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