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莫千邪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打不过楼无书,没一会儿就自我调整好了状态。 他从小脸皮就厚,能屈能伸,现在反正上半身被剥光了,干脆收了剑,发丝一撩,斜斜靠在歌月这棵大树下,顺杆子使了个美男计。 邪魅的凤眸眼泛桃花,抬头深情地望着树上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儿,话语柔情似水:“翩翩,我打小就喜欢你,你看我这身材也不赖,不如就收了我吧!” 歌月只觉得耳朵像是被耳屎堵了几百年突然掏干净了一样,止了笑声,怔怔地看着底下卖弄风骚的少年,她咻地一溜儿滑下了树,伸手探上红衣少年的额头。 “我勒个擦擦!少思,你这回了一趟老家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成了个弯弯!” 莫千邪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一手拉过她摸着额头的手,一手将她的头按入自己赤/裸健壮的胸肌上,俯首埋在她温软的颈窝里。 浅笑道:“傻瓜,我哪里会是个弯弯,你才是小受啊!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红衣少年话说了一半,忽觉一道寒劲的杀气逼近! 他忙松了歌月,后退半步,一把锋利的长剑直直插/入树干里,剑刃横两开,昭示了出手之人滔天的怒意! 哪知翩爷这个小流氓却正好隔着良宵剑,将莫千邪赤条条的上半身给看了个仔仔细细! 那线条完美的好像出自世上最巧手的匠人,少年青春朝气的肌肤透着极度诱惑的光泽……… 毫无预兆的,小流氓脑子一热,鼻血瞬间溅到了良宵剑上! 引得良宵剑哆哆嗦嗦颤抖了两下。 “该死的!”楼无书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黑色的瞳仁深沉的吓人,他忽的瞬移至莫千邪身前,一把扯过他的脖子,抵在大树上——细嫩的脖子离锐利的剑刃不过毫厘之间! 莫千邪却丝毫也没有一点临近死亡的惧怕之意,他强忍着脖间剧烈的疼痛,嘴角仍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宛若孩童般美好的眼睛眨巴了下。 痞痞道:“怎么,你想当着“他”的面,送“他”谢二哥上西天么?” 楼无书眸泛寒光,一手就将一旁的长剑拔了出来! “哎哎哎哎!别!别!别冲动!”歌月一手捂着血溅的鼻子,一手忙拉住楼无书握剑的手,口不择言道,“我说,你跟他置什么气?他是只死断袖也就罢了,莫非你也是?” 这话一说出来歌月就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叫断袖?!楼无书已经知道自己是女身了好不好! 承料楼无书侧过脸来,冷峻的面容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黑亮的瞳仁定定地盯着她,“我是………我就是。” 歌月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死死拉着他拿剑又要劈下去的手,“莫千邪!你娘的都这个时候了,倒是服一下软啊!” 红衣少年却倔强地死死抿着嘴,一脸挑衅地看着披头散发的楼无书,不肯说出半个字。 “啊!”歌月一声惊叫! 楼无书一剑刺在了红衣少年的脑袋旁,一缕黑发被削落,莫千邪的神情这才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我以后可以跟你公平竞争,但是你不能使用武力逼迫。” 楼无书危险地眯着眼睛靠近他,“好,但是要让歌月光明正大的进前五名。” 莫千邪等他松了手,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左右拧了一下头,道:“那是自然!否则没有“他”,那去夺魁之赛有什么意思?我对拜将没有兴趣。” “那就好。”楼无书将剑插回了歌月腰间的剑鞘。 他其实也不想拜将,当然,十年前,他们楼家就没有再入朝为官的机会了,他也不屑于做官,此去不过是为了保歌月安全而已。 毕竟采情和那只黑猫没死,就依然有威胁的存在。 “衣服穿上。”楼无书脱了外套扔到莫千邪头上。 红衣少年哪稀的穿他的衣服,拿下衣服,甩手就要丢。 楼无书:“不许丢!” 莫千邪蔑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将外套草草披上。 楼无书:“穿好…别让我看见脖子以下的部位。” “你!”莫千邪气的抬手就要跟他干起来! 楼无书作势就要拔歌月的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好啦好啦!”歌月忙捂着剑柄跳到一边,“我说谢二哥,您行行好,再穿这么暴露,小弟我就要流血身亡啦!” 莫千邪听了她这句顺耳的话,才狐媚一笑,慢吞吞地将衣服穿好,栓衣带的时候还故意朝着歌月这边,用指头撩绕了一下。 歌月:“………”完了完了,就这样,还敢说自己不是个弯弯! 楼无书见不得他这骚样:“行了!抓紧时间吧!” 莫千邪打了个口哨。 他二人这时候像是暂时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皆默契地一起看着歌月。 一个媚眼如丝,却打着算计。 一个冷眸似冰,却夹着霸道。 歌月被他们盯得一阵头皮发麻,下意识的转身,拔腿就要跑! 楼莫二人相视一笑,一同飞身上前,各夹着她的胳膊往思过崖而去。 歌月凌空倒着步子,看着眼前的风景疾速远去,觉得好不真实,“你二丫的!刚才不是还在对峙么?怎么这么快就志同道合了?!” 最后的歌月下场异常惨烈,只恨轻功不及他们!跑不掉! 此刻,她的双手手腕被楼无书的发带反绑于背后,背靠在思过崖一侧的大榕树下! 问题是这棵榕树还生的非常刁钻,有一半悬于空中,那头下面是万丈深渊,歌月坐在这一头都不敢侧头往下看!只觉得崖上凉风飕飕。 莫千邪几步上了树,移至悬崖那头的榕树枝干上,挑了根悬于空中的粗藤条,挽了个大圈结,朝楼无书点了点头。 楼无书会意,在歌月的惊叫声中将她拎起,带着她几步飞上了榕树,将圈结从她的头套入,在腰间收紧。 歌月只感觉全身毛发立起,惊慌地看着二人,道:“你们要做什么?!” “走你!”莫千邪却不答她,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楼无书挑眉,“你倒是轻点。” 莫千邪环手,“怎么,你舍不得?” 底下传来歌月咆哮的声音:“你们两个死断袖!今天是要干什么?!!反了啊!回来我要跟爹告你们的状!将你们都逐出书院去!” “哟!臭小子!还敢嘴硬!”莫千邪盯着树杈下面晃荡在半空中的人儿道:“我问你,当今剑术一共分为几个等级?” 歌月:“五个!” “错!”楼无书忽的附身捉住藤条,来回重重摇了两下,剧烈的大幅度晃荡引得歌月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 莫千邪对着身边人嗤笑一声,“你行动起来比我更狠!” 歌月看着底下幽幽望不到的深渊,只感觉尿都要吓出来了,奈何手被反绑的紧紧的,没法抓住藤条,嘴里只好连蒙带猜道:“六个!八个?喔不,七个七个!对!就是七个啦!” 她突然感觉绳子一点也不晃了,心里松了口气,承料莫千邪那个死断袖的声音又悠悠传下来:“有哪七个呢?以小到大,分开来说,一个都不许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