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只黑猫上来,咬住胖子的裤脚左右绷扯着往外拖…… 正挨着韩平不远的莫宁美人,迅速将之前插/进树干里的剑拔/出/来,朝那两只黑猫刺去! 两只黑猫同时尖叫一声,灵巧地跳躲开,弓起炸毛的背,露出两边尖牙,沉下头,抬起眼珠子盯着莫宁,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fu——”,威胁意味十足! 翩爷立刻不高兴了,上去一脚将那两只黑仔踹飞:“去你妈的!瞪谁呢?小屁崽子!” “够了!” 黑猫一双眼眶里的细线眸子瞬间扩张、变圆!在暗光下散发着阴冷与嗜血! 只听它对着空中吊着嗓子长长凄凄地叫了一声,周围的猫一下子全部化为了猫头人身,手持尖锐的侍卫! 前排的猫侍卫们都手握尖利的长矛,后排的隐于树上的猫侍卫都满弓拉箭,呼之欲出! 密密麻麻的三角箭头,将这一群人围了个严严实实,饶是一只小鸟都无缝可钻! 这阵仗,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们现在没有真气,光凭武学招式,就算再细致——终究也只能算是技术高超的寻常练家子,拿这密箭长矛的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要稍不留神,随时都有可能被戳刺成马蜂窝子! 莫宁小美人此刻眼前就被四五把尖尖的长矛头子逼得连连后退,直退至歌月与楼无书这边来。 三人就只能望着神志不清的王夫人与晕倒在地的胖子被黑猫们架起走了…… 其余的猫头侍卫们还跟在后面手舞足蹈,为待会儿的“野味大餐”喝彩! “喵!喵喵!!” 这欠扁的声音听得歌月眉眼直抽,原是后面的猫头侍卫们见他们几个还不走,一边不耐烦地叫嚣着,一边用长矛尖子戳了戳他们的后背。 三人被迫背靠背,一股脑得被打包捆在一起,一路押至“普乐庙”的后堂。 猫头侍卫们将他们丢进房间里,干脆利落得从外面锁好门就走了,想必是急着去享用晚餐了。 歌月先还是很奇怪,为何没有猫头侍卫留守,难道不害怕他们弄松绳索,找机会逃跑吗? 直到后来三人尝试了下,就明白为什么黑猫如此放心了…… 这绳索非常奇异,只要想挣脱就会疾速收紧,不仅越收越紧,还会变得越来越细! 屋里的三人尝试了几次,就不敢再有动作了——那绳索已经细紧地快隔着衣服切入皮肤里去了。 歌月丧了气,仰头望着这蜘蛛网遍布,抬头可窥见天空的屋顶,长叹一声:“年纪轻轻,还没有享受过情爱的滋味,就要一命呜呼了!可惜!可惜啊!” 楼无书与莫宁闻言,皆是心中狠狠一震!各自低下头沉思起来……估摸着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这种绝境下哪里还管的着什么人伦道德、书院里的清规禁律? 何不趁死前表个心意?也算得个痛快! “喂,我说你们咋个都不说话啊?陪我聊聊天嘛!到时候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歌月听背后二人一直沉默,忍不住想打开话匣子唠唠嗑。 要是真在这鬼地方闷上个几天,长着嘴巴不说话,不用黑猫取她性命,估计自己也会被憋死! 楼无书:“歌月,我……” 莫宁:“月公子,我……” 那二人异口同声说话,又一同戛然而止! 这话吞吞吐吐的听得翩爷好生难受,心里跟猫爪一样难耐,“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有屁就放啊!” 歌月此刻背对着他二人,要不就能瞧见那二人不仅话一起说,脸还一样红彤彤的!——好似吃了满嘴朝天椒,就差头顶冒真气了! 伪少年又等了许久,还不见他二人说话,不耐烦道:“扭扭捏捏像什么话啊?!” 楼无书闻言被刺激了下,强行先压下含在口中的词,故作谦让道:“莫宁,你有什么你先讲吧。” “我……”莫宁刚冒出一个字来,又卡住了,毕竟她从未跟任何男子表白过,这一开口,又心里扑通得厉害。 好在她想了想反正死期也将至了,不如豁出去了,就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月公子,我,我自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身上……” 当然,这好不容易的一连串告白,身边二人皆没有听见——因为在莫宁说话的同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将她的话轻轻松松堙没掉了。 那巨响的威力甚至还震得整个屋子都颤了几颤,呛了三人一嘴的灰! “呸!呸!”歌月吐了两口灰,问道:“莫宁妹妹,你刚才说的啥?我没有听清。” “我……没,没说什么,怎么了?外面刚刚是什么响声啊?”这屋外一捣乱,完全让这小妮子泄了气,支支吾吾得连忙转了话题。 楼无书:“有人闯进来了。” 莫宁狐疑:“你怎么知道?” 歌月:“猫咪一向动作轻巧,做起事来无声无息,能搞这么大动静出来的,自然不是自家人。” “哦。”莫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倒不是说她反应慢,只是要一下子就从那个表白情景中走出来——这反差转得太快了! 只听得外面传来那黑猫头子的沙哑声:“来者何人?” “我等都是奉郎主之命,前来要书院的人,还望逍遥仙能行个方便。”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回答道。 黑猫冷声道:“逍遥仙可不敢当,不过都是一群无所事事的散妖罢了!这救书院的人,可不是你食胧派的作风啊!” 来人商量道:“现在书院的人还不能死,望逍遥仙能赏个脸面,来日我派必有重谢!” 谁知黑猫并不领情:“你现在这叫“虎口夺食”,懂么?既然书院的人早死晚死都得死,给我先吃上两个打打牙祭又何妨?你食胧派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你!”来人放弃了与它交流,低沉道:“既然逍遥仙不肯答应,那就不要怪我们手下不留情面了!” 黑猫头子:“哼!你这些小厮还敢在我的地盘上明抢不成?!活腻了吧!我倒是不介意将你们留作过冬的口粮!” 这话一落,只听得外面一阵乒乒乓乓,两派人马立即混战起来! 屋里这三人一下提了精神,现在着实后悔刚才来回试探这破绳子。 现在被勒得太紧,起身趁乱偷溜都是一个大问题! 就在三人勉强站起身,往门口挪步的时候,刚在坐着的地方,地面开始扭曲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底下蠕动似的。 莫宁刚巧在背后看了个正着,惊疑道:“这是什么?” 歌月与楼无书闻言,都尽力扭着身,歪头过来看着那块诡异的地面。 有一只由里外翻的黄白色爪子像一把小铲子一样,率先破土而出!竖在地面上。 而后又有一个尖尖长长的鼻子伸了出来,左右嗅了下,那鼻子下面还连带了一张尖长的细嘴。 细嘴微张,轻轻唤了两声:“歌月?歌月?” 歌月心下惊疑,它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这家伙很明显不是人啊! 但歌月又想,这家伙一路猥琐得打地道过来,应当不是黑猫那一派的,便回道:“我在,我就是歌月。” 那猥琐的家伙还是没出来,谨慎地反复确认了下:“可是和风书院的那个歌月?” 歌月眉一抽,骂道:“废什么话!老子就是那个歌月!缩头缩尾的!快给我出来!” 这下那家伙才探了个毛茸茸的头出来,睁着两只绿豆大的小眼睛打量了下三人,从底下钻了出来。 “这……这不是鼹鼠吗?!”莫宁惊道! 今天对她来说肯定是终身难忘的,似乎把下半身的惊讶全提到今天来用了! 那小短腿先出来不说,后面又陆陆续续地跟了好大一串爪白身黑的鼹鼠们。 他们麻溜地爬上了三人的身子,三下五除了二地帮他们解开了绳子。 歌月揉了揉被勒痛的手臂:“你们怎么这么容易就能将这破绳子解了?” 最猥琐的鼹鼠:“这绳子施了妖术,祥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出门的时候就交给我们解咒之术了。” “祥先生?”歌月一头雾水,不曾记得认识有这等世外高人啊! 最猥琐的鼹鼠:“废话不多说了,还请诸位赶快跟我们一起撤离吧!要是被外面的发现了,无论是哪派,我们都走不了!” 三个人都是识相的,立即跟随鼹鼠们钻下了地道,这地道口子虽窄,但是深入里面后却发现很宽大!完全足够成人猫腰行走,看得出来,这鼹鼠们也是很体贴。 歌月:“对了,好友们!我们还有两个人在上面!这里面的道通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