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究是晚了一步,在南街的公共露天停车场找到面包车。
城中村没有具体的出入口,凡是能够连接马路的地方都可以自由进出。
“该从哪里找起呢?”一老一少顺着停车场周边的小路走来,进入了潮湿,并且散发着一股霉味的小巷中,垃圾桶倒扣在一旁,垃圾散落的到处都是。
......
中年人从电杆上撕下重金求子的广告,露出了里面的手写的房东直租小广告,字迹感人,他勉勉强强认出了一串电话号码,和房东具体的位置。
他缩着鼻子,重重拍打着卷闸门,“有人在吗?”
“谁啊...槽,又输了。”里面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夹杂着麻将机的运转,同时伴随着几句唾骂,年轻人拉开了半边卷闸门,面对着门外站着的墨镜中年人,他愣了半晌,脸上的神色稍微有些缓和:“请问,你找谁?”
“我是来租房的。”中年人双手一顶,顺势帮他拉开了另外半边的卷闸门。
“租房是吧,那明天再过来吧,我现在有事...”
“有事,什么事,耽误你发财了?”穿过狭长的走道,他掀开帘子一角往里面瞅了几眼,轻声笑道:“不耽误你事,就几分钟,我们里面谈。”
光着膀子的中年人龇牙咧嘴,脸上的五官拧成一团,仿佛溺水一般不由得发出几声重重的粗喘,接着猛地醒来,低吼道:“不...不要...”
“靠,你发什么神经,还来不来了?”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中年女人掀开珠帘,扯着嗓子骂了一句。
“就来,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未解之谜。
......
少年带着老人一头钻入了夜幕中,“滕振虎就在这栋楼里,楼下的院子内都是他的小弟,我们要从长计议才行,他才刚出狱,怎么就有这么多人跟着他?”
“来钱快,叫唤两声就行。”老人看似毫不在意,他佝偻着身子,趁着夜色混入了人群中,缓慢的靠近这栋破旧的五层矮楼。
对呀,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古稀老人。
在数道毒辣的目光中,他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大楼。
路池在暗处看得心惊肉跳,整个城中村的布局格外复杂,想要进入这都破旧的矮楼,恐怕也不简单,需要极好的身手。
艺高人胆大。
他转身往回走,进入了临近的矮楼中,锈迹斑驳的铁栅格窗户上覆盖了指甲大小厚度的灰尘,路池提心吊胆的抓紧了,攀爬到另外一栋楼的二楼走廊外。
路池直奔顶层而去,顶层的天台上搭满了晾衣架,他猫着身子往下瞥了一眼,这高度也有十多米了,摔下去不是也残。
“已经很接近了。”路池的后脊直发凉,他想办法把这些晾衣架利用起来,再加上自己灵活的个子,爬到对面天台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说干就干,他没有丝毫犹豫。
折腾了半个小时后,终于进入了目标矮楼,来到了第三层。
他们已经提前从年轻人的梦境中得知了滕振虎租房的地方,就在二层靠东边的角落里,属于私自改建的一间仓库,非常隐秘,从来没有住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