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宋夕穿越后的第十二天,身体已经渐渐的好转起来,然后宋夕的伙食也开始回到接近原身的时候,不过因为只是刚有好转,所以食物的供量,还是勉强能饱腹,而且宋夕的这具身体,早已经习惯了饿着,正常的胃容量怕是早就被饿到萎缩。 真正让宋夕受不了的是精神的饥饿,身体上的过度饱腹感,两者之间的不对等,实在让宋夕难受的不行。 如今的她勉强还算是在病中,所以倒也没有立刻遭遇像原身的平日的常态,依旧是每天在屋子里养着这具虚弱的身体。 接受了原身宋夕的记忆,宋夕对现在的这个地方,倒也没了陌生感产生的恐惧,为了能让这具身体快点好起来,宋夕会时不时的在院子里站一站,走一走的锻炼身体。 只是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弱,宋夕每走一两步,就会累的香汗淋漓、娇喘微微,更让宋夕受不了的是,她在院子里走不一步,都有人跟在她身边。 宋夕看着片刻不离她身旁的贴身侍女春分,不言苟笑的性格,从言行中能看出来这个侍女平日的言行很是谨慎。 宋夕又想到另外那个温柔的夏至,两个都是宋夕身边的贴身侍女,也是宋从夫妇监视原身的心腹,所以谨慎也好,温柔也罢,与原身与她而言,都是一道道的枷锁。 用于更好的把控她,摆弄她的言行举止和思想行为,是需要防备的存在。 “姑娘,如今院子外边冷,您在这儿呆了这么久 ,手脚都冰凉了,还是进去屋内暖暖身子。”夏至从檐下的走廊,打着油纸伞朝着宋夕劝道。 虽然待在宋夕身边许久了,可夏至进来发觉姑娘似乎有了一些变化,自从这次出事醒来之后,虽然还是不怎么爱搭理人,可是眉目之间的忧愁渐渐的散去,还是平时言行之间,细腻敏感的,纤细脆弱的感觉也渐渐的淡了。 倒是让夏至觉得姑娘如今,让人觉得生出了几分的距离感,那种言行之中将她和其他人拉开,仿佛距离很近又很远。 原本夏至还担心,失了原本气质上脆弱纤细的感觉,会不会让宋夕失去了原先的独特的吸引,可如今看来,又在原本的美貌之上增添了几分风姿,想必就算有了这些变化,侯爷和夫人也不会太过责备。 虽然表面上,夏至和春分一样,对宋夕看着很是尊重,细心呵护,悉心照料着宋夕的衣食住行,可夏至很明白,她应该做的不是当宋夕的贴心的侍女,而是按照侯爷和夫人的意愿,让宋夕的美貌发挥最大的价值,足够的吸引其他人,让只要见过宋夕的男人,就要对她伸出强占的欲望和邪念,愿意为了得到宋夕,付出让侯爷和夫人满意的价值。 夏至明面上虽然温柔脉脉,心里也只是将宋夕当做细心呵护的珍贵又有价值的古玩瓷器,像宋夕这样的美貌,已经足够珍贵和稀世罕见的难得佳品了。 一个侯门千金出生的罕见美人,成为男人随意侮辱和亵玩的玩物,的确是稀有的存在。 关心担忧看宋夕一眼,夏至不经意的打量完宋夕,看着宋夕发丝边上的飘絮,夏至轻轻的用手帕为宋夕拍掉,她实在不懂宋夕到底在想什么,这院子里冷又凉的,冻坏了宋夕的身子,她还可能因此受到责怪,夏至想到宋夕养病已经十多天了,这十多天里都没怎么练习,也不知道有些动作会不会生疏…… 可再怎么宋夕也是前侯爷的女儿,夏至清楚她只是个奴婢,她可以对宋夕软硬皆施的威胁,但是明面上却不能有会被人抓到把柄的行为。 待在宋夕身边的活儿很轻松,想要取代夏至的其他侍女也不是没有,而且上次宋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侯爷和夫人已经生出不满之心,虽然侯爷和夫人将姑娘当做玩物培养,可是却也要瞒着府中的其他人,不能透露了出去,这样对宋侯府的名声不好,也会影响侯爷和夫人,还有府上的大小姐和大少爷等人。 “是又要喝药了吗?”宋夕看了一眼屋内,扭头朝着夏至询问,然后夏至心底里的那些心思,宋夕却是一点儿也不得知的。 “嗯,药刚刚送来了,怕凉了就放在暖炉边上放着,姑娘可是要进去了。”夏至扶着宋夕的手,温柔的回着话。 宋夕进来屋内,小口的将苦药喝了下去,其实喝了这么多的苦药,虽然心里还是嫌弃药哭,可是喝的时候,宋夕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看着空下来的药碗,宋夕像是想到什么,垂眸的细细问出声:“是不是再过几日,我的身体就要好了。” “是,再过几日,姑娘的身子骨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到时候后,恐怕又要继续了…”宋夕话里意有所指,夏至也听了出来,却并不好接宋夕的话。 “夏至,那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宋夕浅淡的语气,轻柔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却令夏至心里一惊,她清楚这话里的危险意味,如何宋夕不管不顾的非要和侯爷和夫人,又或是那些人提出这个要求,恐怕这件事就成了真。 她要是真的跟着姑娘学了这些,恐怕也会从好好的丫鬟,变成同样送人玩弄的卑贱之人,发挥任何一丝应有的用处,好不容易在宋侯府里成了有些地位的下人,夏至根本不愿意落入这种窘迫的状况。 “姑娘…您……”夏至想要宋夕的念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威胁的话语会可能激怒宋夕,委婉祈求的话又会让她落入弱势的处境,这么一来,岂不是就会受到姑娘的挟制,万一姑娘日后要去她去做一些不可为或是忤逆侯爷和夫人事情,她便不能再拒绝,还要帮着浑水摸鱼打圆场,这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处境。 姑娘到底是怎么想要这个事?夏至心里暗自恼怒,心底里又是怀疑,对此真是恨极了。 “只是一个玩笑,夏至怎么就当真的…”宋夕的话语之前的意味,意犹未尽的像是暗示着什么。 “姑娘下次可别开这样的玩笑,都让奴婢不知道怎么回姑娘您。”听到宋夕将话收回来,不再提这一茬,夏至佯装生气的娇嗔。 虽然松了一口气,可宋夕和夏至心里都很清楚,这是一次试探而已。 可夏至却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在这场试探的交锋之中,落了下风。 夏至身上的突破口,已经被宋夕探寻发掘到了,只等合适的时候或是时机,夏至终究会成为宋夕在某些关键时刻的助力,只要轻轻的一推,就可能完全改变或是翻盘。 在庭院里呆了许久,宋夕今日也累了,让夏至将药碗收拾下去,吩咐了无需让人伺候,宋夕表示想一个人待着休息,免得人多心烦。 宋夕坐在暖炉旁烤着火,在没有较大把握和时机的时候,宋夕并不打算轻举妄动,不如安下心来,静待寻求时机的机会。 既然原身能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她怎么就不能做到隐忍呢,而且这句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宋夕时不时能感受到骨子里的寒冷,大概是掉进冰湖里的后遗症,坐在暖炉边上,不停地吸取着暖炉的热量,宋夕才会感觉好一些。 宋夕首先要做的,得先将身体养起来,至少身体必须比现在好一些,不然一直这么病病弱弱的体质,可怎么行啊。 再又过了几日之后,宋夕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再然后宋夕从夏至那儿得知,听闻再过几日之后,侯爷和夫人又会继续恢复宋夕之前的日程。 她恐怕要继续学起,让感到原身屈辱不堪的那些,宋夕想了想,只觉得有些悲哀,那些见不得人,亦是上不得台面的,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恐怕都是羞辱和屈辱。 为了平复心头糟糕的情绪,宋夕几乎带着报复心态的猜想和叵测,宋从和他夫人,既然这么会算计,怎么也不让他们的女儿和儿子去学一学,那岂不是更加能为他们俩夫妻带来好处。 宋夕又泄了一口气,她就算再怎么幻想,也改变不了现实之中的情况,如今劣势和弱势的都是她,完完全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宋从夫妇想吃就吃,饿了需要她这块肉,她就得献上自身。 而后,又得知了一个消息。 夏至告诉宋夕,越是明日的时候,为了庆贺宋夕身体好起来,侯爷和夫人会举办一场小宴,明日宋夕可能需要出席。 “二叔二婶这么有心,就算是为了表达关爱之心意,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宋夕眉眼之间疑惑,眸子皆是冷意,没有半分温度,标准到位的假模假样。 夏至微微垂头,轻声细语道,“明日恰好来了宗族的人,听闻是有族人前来上京附考,所以便让姑娘一同前去。” “原来是这样,二叔真是有心了。”结合前情,宋夕这句话虽然说得淡淡,并未带上什么其他情绪,却会觉得讽刺之极。 可不就是有心了,还真是会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