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单纯的猜测他们俩谁更有嫌疑的话,我选白冲。”
六伯的见解不凡,叶天也很耐心的听他的解释。
“王衍虽说归顺了齐国,效忠于齐王。但说到底他还是大汉的臣子,文忠又是他师弟,两重因果在身,而文忠又是破局的关键一环,我若是齐王定不会派他去办这件事,不保险。”
听了这段话,叶天的眉头皱了起来,六伯说的确实都是事实。
“再说,若是王衍做的话,文忠又岂会只丢一只胳膊。”
“的确如此,论剑法,论修为,文忠都在王衍之下,若是他真的想杀了文忠的话,文忠应该没有时间逃跑,除非他根本就没想杀他,只是想戏弄他而已。”
“多说无益,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师弟现在生死未卜,而那块石头和这其中所有的谜团现在都没有结果。”六伯怕叶天现在沉浸于仇恨之中,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做出傻事。
“这是你大哥今日刚刚送给你的银子,若是心烦意乱的话,就去那个小酒楼喝点吧。”六伯甩给叶天一锭十两的银子。
“您老不一起去?”叶天寻思着自己一人喝酒太过无聊。
“戒了,早就戒了。”六伯摇摇头,也不想和叶天多说,闭上了眼睛。
见六伯没有和自己一起去喝酒的念头,叶天也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去喝点。
休整了几天的小酒楼,比起叶天上次来时人要多得多,正在忙活着的韩志国隔着大老远就看到叶天过来了,放下手里的活,急忙迎了出去。
“公子您可来了,娃他娘,快过来招呼贵客。”韩志国扯着嗓子对后厨喊着,不一会儿韩志国的媳妇就一路小跑的来到叶天面前,将他请到二楼雅间安排落座。
这韩志国的媳妇也是个实在人,直接将店里最好的酒拿了上来。
“公子大恩,俺们无以回报,这瓶酒还是俺从老家带过来的,有十几年了,今天就拿它好好款待公子,还望公子莫要嫌简陋。”
“客气了,如此珍贵的珍藏,我又怎么好意思喝呢?随便拿一坛酒来就行。”叶天摇摇头,让她把酒拿回去。
“公子这说的哪里话,你上次擒贼,救下我们一家,这可是再造之恩呐,俺虽然没有上过学堂,但这一点道理还是明白的。”韩志国媳妇很执拗。
叶天拗不过她,只好收下了这份质朴的感谢。
两碗酒下肚,叶天不禁感慨,这酒入口清柔似水,但划过喉咙又有几分瓜果的甘甜清香,最后则是浓郁的醇厚酒香,一口三味,当属极品。
“好酒啊,好酒。”就在叶天闭着眼睛慢慢回味时,韩志国捧着一大盆鱼端了上来。
“这酒是俺们老家那边所产,听村里的老人说,这酒年头越久,口感就会更丰富,若是真的能找到那三四十年的老酒,那滋味又该是什么样子。”韩志国看到叶天那一脸满意的样子,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
“恩公快尝尝这鱼,上次您吃的那一份,我是带着些怨气做的,且所选的鱼料不佳,并不是我这小店最好的美味。”韩志国手里握着一双筷子,眼巴巴的看着叶天,就像是一个急于获得大人肯定的孩子一般。
“比起上次我吃的,这次的鱼似乎要新鲜许多。而且肉质也更加绵密,你这做鱼的手艺堪称一绝啊!”叶天去过不少地方,也见过不少世间名厨,但论起这做鱼的手艺,怕是没有几个能超过这韩志国的。
“做了一辈子厨师,只会做一道鱼,若是还不能用心,那我还当什么厨师呢?”韩志国对叶天给予的这么高的评价,倒是很谦虚。
“一生只做一件事,你是个奇人,也是个完人,我佩服你。”叶天举起酒杯,敬了韩志国一杯酒。
坚持是成事的第一步,也是每一步。
心中有事,不知不觉间叶天一人自饮自酌的喝完了一坛子酒。早已喝醉的夜天,此时酒劲上来,就感觉自己好像是漂浮在云端的仙人一般。
时而翱翔于苍天、时而沉溺于深海。仰望日月、俯瞰山海,突然有一剑刺来,极慢,但却无处可避。这剑很熟悉,正是自己的残河。而持剑之人则更熟悉,正是自己。
“你扪心自问,现在的你还配得上这个称号吗?现在的你还配得上老天给你的这一身天纵之资吗?现在的你还是那个心怀天下的剑侠吗?”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叶天刚想反驳,却又觉得自己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