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奈:那——那你自己做吧。
双喜笑着说:我做就我做,你做的我还不爱吃呢。
阿吉奈也忍不住笑了。
…………
高淑珍那次去见马托娅没见到,回来就赌气又自己绣了起来。她坐在炕边儿绣,可是绣了一阵细端详,自己就和自己生气了,“啪”的一声,把帘儿扔进了炕里。
躺在炕里的田发瞪了她一眼,说:你这是发哪门子邪气啊?
高淑珍气鼓鼓地说:这花儿怎么绣都绣不好!
“你说咱们一个汉族人,偏要学蒙古族传统的王府刺绣,你长那手了吗?”
高淑珍瞪着田发,一言不出,眼神中的怒火在燃烧。
田发心虚了,语气软了,说:淑珍,咱别生气了。你那天不是找马托娅帮忙了吗?她的手多巧啊,也整不了?
高淑珍收回冷冷的眼神,说:马托娅要是在家那还说啥了。她没在家,去牧点了。
“那就等她回来呗,这帘儿也不着急。”
“我这不是想自己再试试,怕给人家找麻烦嘛。”
田发笑了笑,说:你还少给马托娅找麻烦啦?
高淑珍又向他瞪眼喊道:田发——给你脸了是不?
田发:你别瞪眼,咱们把一头儿捋,萨仁台嘎查的妇女哪个没求过马托娅?人家可从不差事儿吧?没有因为你是汉族就不管,“过了河别忘桥,渡了江别忘船”啊。
高淑珍探身去抓布帘儿,却把田发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我还能吃了你啊?”高淑珍一把抓过布帘儿接着绣起来,继续说,“有些事儿不用你告诉!我是真不忍心麻烦她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够她受的。我就不信,我绣不好还绣不坏吗?”
田发:这还像句人话。
高淑珍举起绣针要扎田发,他早已笑嘻嘻地跳下地跑出了屋。
田发在院里发动了摩托车,冲屋里喊:哎——高淑珍,我去牧点看看啦!
…………
阿斯根又要去找沈小山和沈小岭玩儿。这一次,马托娅是拉住了他后才开始说话,不然他根本听不进去,一转身就没影儿了。
托娅叮嘱道:玩儿就要好好的,不许瞎胡闹,不许往草原上跑,更不许往河边儿去。现在总下雨,宝茵河该涨水了,你要是不听我话去了,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阿斯根不耐烦地答:知道啦。
托娅:反正是不能往远走。你要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就拿木棍抽你屁股。像小山他妈打他一样,不信你就问问小山有多疼。
阿斯根笑了,说:小山说就疼一会儿,然后就不疼了。
托娅严肃地说:那是打得轻!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使劲儿,让你一直疼!
“妈妈,我听话,不乱跑。”阿斯根边说边去捂着屁股,好像妈妈马上就要动手似的。
“再有啊,玩儿一会儿赶紧回来,好跟姥爷看书学故事。这几天你都不好好学,落下好多了。”
“知道知道知道啦。我一会儿就回来学,我一定好好学,学好多好多的……”
“别磨叨了,话咋这多?要是能匀你爸点儿多好!”托娅及时制止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