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还有此等地方?”
梅长青些疑惑,他虽然知道妓院里有不卖身的怜人,就好比柳怜儿、秦琴,但却不知道还有不卖身的妓院。在他眼里,妓院就是妓院,是“肉体”买卖、寻欢作乐的地方,哪儿来的这种高洁?便是他再同情这个时代的女子,也不会将它想的那么风雅。
沈临嘟囔道,“当然有,行话里叫这“清场”,柳怜儿姑娘所在的明月楼早前就是,后来因为生意不太景气,才改的风格,小叔父与柳姑娘熟识,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梅长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恁的多嘴,我哪儿知道这些?”
说道柳怜儿,他脑海中不禁又泛起那个胆大俏皮的美丽女子,又接着怅然道,“休要胡说,我与人家柳姑娘又不是在明月楼结识,亦不过是寻常好友,关系清白,我怎生能问人家这等问题?”
“额——嘿嘿,对不起小叔父,看来是小侄误会了,那这万花楼咱去不去?”
沈临见自家小叔父有些生气,讪笑着道歉,急忙扯开话题。
梅长青轻“哼”一声,懒得跟他计较,见两人都目光期寄的望着自己,皱了皱眉,说实话,他心底还是有些不大想去,却又不想扫了二人兴头,犹豫了下,便点头道,“去是可以,但咱可得先说好了,一会儿去了那里,咱只谈风月,不扯其他,若你敢造次,待回去钱塘,我定让大兄锁死你钱财,便是在唐家那里,你也休想再得到半文钱。”
沈临不是无脑之人,吃了上次那亏,他岂敢再在青楼过夜?不过是性格使然,想去热闹的地方玩耍罢了,当即点头答应。
“小叔父放心,今日这万花楼有“茶话会”,去的都是些扬州学院的学子,以及扬州的士人名流,一般人便是想进也进不去,此情此景下,谁还能升起龌龊的心思?”
沈临皱眉道,“照你这般说来,那岂不是我等去了也不好进去?”
沈富听他担忧这个,微笑道,“兄长放心,小弟此前几次都消费不少,与那迎客的老鸨极为熟悉,她这青楼毕竟是青楼,也是要赚钱的,那些名人清流能消费几个钱?还不得靠小弟这等大主顾?再者说,扬州此等场所又非她一家,一旁江畔的“风月坊”也不差它多少,不过是名不及万花楼罢了。”
“好,既然如此,咱还等什么?不如趁时候尚早,直接过去?”
“瞧你一副猴急的模样,我咋就突然对你有些不大放心呢?”
沈临一脸委屈道,“小叔父——”
梅长青见他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起身伸了个懒腰道,“那边走吧。”
“好嘞!”
沈临雀跃起身,喊来小二结账,沈富想掏钱,却被他拒绝,“一会儿的消费就交由兄弟,这顿酒钱你就不用跟为兄抢了。”
去的是风月场所,人多不好安置,梅长青便让沈家两个仆人带柱子先回客栈,留下了燕小乙。
“让小二给柱子包两只烤鸡回去。”
沈临闻言,立马大笑道,“哈哈,好,好的。”
一旁的沈富不明所以,不清楚他为何又发“神经”?待沈临跟他一通解释后,忍不住也跟着捧腹大笑起来。
此时,恰逢晚膳时候,店里食客不少,众人皆目光怪异,心道,“这两书生好不知礼,像两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