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天回去后,沈令玥便寻了乔娘子,找来两个水性好的侍女管彤、管怿,每日早晚在室内浴池中学游泳。而白日,她又穿梭在山林中,顺水而行,还不时让管彤、管怿下去探探水况。
初时,薛宗平还觉得有趣,久了,难免觉得无聊,便问:“阿姐,你到底要找什么?难道水中有宝藏不成?”
沈令玥笑问:“那你觉得的宝藏是何物?”
薛宗平答道:“不就是金银珠宝之类的吗,不然还能是什么?。”
沈令玥道:“宝者,珍也。你可会爱惜金银珠宝?”
薛宗平得意的笑道:“那是因为咱家豪富,金银珠宝多了,自然无需爱惜。”
沈令玥道:“错!宝之所以为宝,便不论贫时还是富时皆珍爱之。”
薛宗平听了,突然笑道:“原来如此,那我的珍宝便是阿姐、我爷娘、阿姐爷娘,看在阿姐的面子上,令誉暂且算个小小宝吧。”
沈令玥看他掰手指认真数着,便道:“是也不全是,等你长大了,就懂了。现在就耐心陪着我一起寻宝吧。”
薛宗平听了自然吃惊,问道:“难道水下真的有宝藏?”
薛宗平见她只笑不答,倒有些信以为真,非常积极的下水寻宝,只是等他们寻遍涿光山水域,都未见到半个珍宝。
薛宗平深觉被骗,在沈令玥问他是否要一起去寻大管事时,他很有骨气的拒绝了,独自跑回了鸾凤居。
此时再见沈令誉,薛宗平竟觉得很是眉清目秀,便抱着他在坐塌上玩拍手游戏,乐的沈令誉挥舞着小胳膊咿咿呀呀乱叫。难得见宗平肯带着令誉玩耍,吴青萍笑着坐在一边整理沈令誉的小衣裳。
太阳将落时,沈溪突然走了进来。吴青萍见到他先愣住了,又见他眉眼带笑一直直勾勾望着自己,脸上豆大的汗珠却直往下掉,白色的袍衫也被汗水浸透。吴青萍忙上前伺候着他换了衣服,等白芽打水过来,沈溪先打发了白芽才洗了脸,吴青萍将巾帕递给他,沈溪却不接,只看着她笑道:“你给我擦。”
她便捏着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水珠,只是在他的注视下,她越擦越慢,又似在用手描绘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的眼睛深邃明亮,如星辰又似大海,他的鼻子挺拔如山,他的嘴唇薄而多情,笑如水波般从嘴角一圈圈荡开,她情不自禁的用指尖拂过他的唇。
沈溪如何还能忍,他用力抱住吴青萍,俯身吻上那朝思暮想的红唇。未饮酒,她已沉醉。
许久,沈溪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香唇,他喘着粗气待要再进一步时,却看到吴青萍身后的坐塌上,薛宗平正抱着令誉,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向来好脾气的沈溪此时也忍不住暗骂一声,不是说阿玥不在吗,怎么这小子在这里?
见沈溪突然没了动作,吴青萍趴在他胸前缓了缓,等慢慢平复下来才突然想起屋里还有薛宗平,她连忙推开沈溪,深觉无颜见人,便用巾帕掩面跑入了内室。看着到手的美人弃自己而去,素了一年多的沈溪很是无奈,再看薛宗平还呆傻的坐在那里,令誉被抱的很不舒服,已撇嘴欲哭,他只得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走到坐塌前,从薛宗平怀中抱出儿子,先哄了哄,才问薛宗平:“你阿姐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这时,薛宗平终于有了动作,他先僵硬的扭头看了看沈溪怀中咿呀叫着的令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很是不可思议。沈溪见状,只能厚颜再问了一句,薛宗平这才木木的道回:“阿姐去寻大管事了。”
说完,又很大胆的将沈令誉从沈溪怀中抢到自己怀中,甚是戒备的看了看沈溪,见他没有其他动作,便抱着令誉转身自顾自的玩去了。
沈溪看了看还带有儿子余温的双手,无奈的站在旁边看了会玩闹的两个孩子,又惦记着吴青萍,便绕过屏风,看到她双颊潮红的坐在床上拉扯着手中的巾帕,见他要进来,她怒瞪了他一眼。沈溪更是无奈,见自己在哪儿都不受待见,只得转身出去。
他找来侍从,问清楚了沈令玥的去向,便出了涿光园,往疾语峰走。刚走了一半便遇到了归来的沈令玥和李沐。
见到阿耶,沈令玥既吃惊又高兴,先是急行几步规矩的行了礼,又问:“父亲,你怎么来了?”
沈溪笑道:“想我家阿玥了,便赶来了。”说着,沈溪还摸了摸沈令玥的头,感慨,还是自家女儿贴心。
沈令玥也笑道:“父亲应该提前告诉我,我好去山下接你。”
“这么热的天气,为父怎么忍心让你去接。”说着,沈溪又问道:“我听闻,你让大管事随你去了疾语峰,何事竟要麻烦大管事亲自跑一趟?”
行礼后,一直束手站在一旁的李沐笑道:“东家,我这一趟却是跑的值了,大娘虽然年幼,却笃实好学,稍长必成大器。”
沈溪听了笑容更胜:“阿玥,你来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向来谨言慎行的大管事如此夸赞你?我且听听是否能当得大管事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