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包括之前交战的尸山血海,徐桦都没有从陆龟的眼中看到一滴眼泪。
陆龟已经升级为“灭绝师爷”。
平常血腥之事激不起他的反应了。
他的昭苏老婆也是一样。
经历了无穷的杀戮。
不再是那个娇滴滴的女人了。
屠敌若杀鸡(鸡:(?⊙o⊙?)我选择死亡)。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打一仗,陆龟的心就覆上一层冰,或者一层铁,使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无情,他的目的仿佛只有一个,那便是胜。
只有胜利者。
才配享用和平!
此时,当他们即将走出大山的时候,陆龟直接就把思路转到对战事的部署上来了。
徐桦领着前军司马赵破奴从当地找来的向导来到陆龟面前。
向导说往前再走三百里,就出了谷口,而南部是北戎人的漠口草原,往北走就是荒漠。
“驻扎在此地的,可是那赤王的军队?”
“此地是北戎濮王的辖区。”
陆龟深知时间的紧迫,从后方后勤大军那儿调来马匹。
再次装备了一支五万人的骑兵。
便要徐桦率领人马加快前进,务必赶在黄昏前把行辕移到距北戎人最近的谷口。
在徐桦即将出发的时候,陆龟又叫住了他:“传令下去,记住,凡从谷口进来的人,两日之内不能出谷,违令者,斩!”
当夜,楚军在古浪谷宿营,沿着谷道一片帐篷,绵延长达十里。
而陆龟的行辕,便在距谷口约二里的一座山洞里。
徐桦事先选了这洞,刚刚把一切收拾好,陆龟就带着卫士到了。
一进洞口,他就觉得一股暖气扑面而来,霎时间直接驱除了身上的寒冷,他定神去看,才发现里面是用干牛粪生了火。
徐桦道:“此地寒冷,树木稀少,当地的牧民都是用牛粪取暖的,咱们也学他们一样,用上了这个。”
“将士们都有么?”
“陛下,从午后进入谷道时起,各路司马和校尉就令什长带着士卒去拾牛粪,加上牧民送的,现在扫目望去,大概都生上火了,哈哈哈,说不定他们正在围着火堆吃着糇粮呢!”
陆龟点了点头,他们修行者不怕冷,但绝大多数将士们怕。
又要卫士下话,取暖也要隐蔽,不可将军队行踪暴露。
李桦道:“此地寒冷,树木稀少,当地的牧民都是用牛粪取暖的,咱们也学他们一样,用上了这个。”
说完这些,他才抓了一把糇粮,和着干脯塞进了口里。
自打离开狄道,他一路上就吃这个,现在到闻个那味就饱了。
但他还是伸了伸脖子,强迫自己咽下,然后坐下来,便饶有兴趣地询问起了军情:“细作回来了么?”
话音刚落,就听见谷道上传来沉闷的马蹄声,徐桦出门去看,只见两人骑着马匆匆上坡来了。
原来是军侯和屯长。
军侯瑟缩着身体,牙齿打颤,说话都显得僵直了:“这.....徐桦将军,陛下在么?”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
陆龟举起沙包一样的拳头。
拂去面上的雪尘。
“朕正等着二位呢!”
两人遂将一路侦察所见一一禀报,陆龟又详细询问了一番,然后才给最前方的陈汤大军发以传音。
片刻后,陆龟命他们回营休息。
回头看着徐桦的时候,那喜色就抑制不住地飞上眉梢了,陆龟笑道:“结合向导和细作所报,由于占星师施法蒙蔽天机,濮王确实不知道我们已经在他身后。
明夜咱们就与陈太尉夹击一波,只要濮王一死,那么赤王就暴露在我军铁蹄之下,北戎便断了双臂,灭之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