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明勒令倪音反省,还让她写了两页检查,原以为这样的处罚能堵住悠悠众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不出一天,这事儿还是被有心之人悄悄捅上去了,上头发了话,倪音的职称评选资格就被取消了。顾长明气得不行,倪音却很佛系,她倒不是清高得对升职加薪完全没兴趣,只是需要靠打同事小报告这样台面之下的竞争她不兴得参与。
而相比自己的前途,她更担心的是时也。
时也的手术由副院长亲自操刀,过程很顺利,可是麻药过后,他却迟迟未醒。
时鸿守在时也的病床边,寸步不离,倪音下班后转去楼上想看一看时也,结果再次与时鸿遇个正着。
倪音知道时鸿对她有意见,怕在这个节骨眼上雪上加霜惹他不快,她行至门口刚想转身离开,就见病床边的时鸿站了起来。
“倪医生。”时鸿喊住她。
倪音站定,回眸的几秒内已经做好了被找茬的准备,可时鸿却收敛了气势,神色礼貌克制,仿佛已经忘了白天的那场冲突。
“倪医生。”时鸿说话间,目光落在时也身上,“请你如实告诉我,他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时先生请放心,手术很顺利。”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倪音心里五味陈杂,她斟酌了一下措辞后说:“病人何时醒来,除了与手术结果相关,同样还关乎着病人自己的意志。”
时鸿看向倪音,倪音平静地与他对望着,半晌,时鸿似品出了什么话外音,他半眯双眸,自辨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外人看来或许是我太过强势,但时也是我儿子,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