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乡野村夫罢了,何足黄大人劳心记挂?”时乐安轻酌佳酿,眼神清明。
黄运英更加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除却清晰的谈吐和圆滑的措辞,单单是那号称三杯倒的美酒,她刚刚就喝了一壶,丝毫未见醉酒之态。这种人要么体质特异,要么后天有人精心培养,不得不防。
距离部下下山调查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部下依然毫无音信。照理来说,他骑着马去,教程很快,现在应该早就回来。难道他遇到什么不测?
如果真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于他而言,那就说明时乐安此言为虚,不足为惧了。
“看姑娘喜欢这美酒喜欢得紧,我的部下唯恐不够喝,方才快马加鞭下山买酒。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姑娘替我想想,这中间会有什么缘由?”黄运英挑衅地看向时乐安。
“多半是馋酒,路上偷喝,不知醉倒了哪棵树底下。”时乐安微笑道。
“不会的,他一向最老实,怎么会偷喝酒呢?莫不会……在山下遇到了什么人?”黄运英道。
“遇上什么人?难不成那个部下的故人住在旁边镇子里?”知道黄运英大概是坐不住了,时乐安浑身戒备起来,内力于经脉处运行周转。如果黄运英攻向她,她就闪身躲开。
“你不必朝我打哈哈,他去哪了你们应该心知肚明吧。”
时乐安临危不惧:“我不是一直在这陪你喝酒吗?中间无人来向我通风报信,我怎能知道他的下落?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黄运英站起身,朝着山下的方向看了几看,确定无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于是他站起身,扭了扭筋骨,拔出佩刀,在空中虚甩几下,指向时乐安:“若我偏要治你的罪,你待如何?”
“若你敢伤我,伤柱子山一根毫毛,全军上下和黄氏九族与你陪葬。”时乐安收起笑容,站起身来直视他。
“你未写过家书。”黄运英笃定地说。
“那便一起死”时乐安从容得很,把玉牌在手中摩挲:“谁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