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看要是谁输了,不如就给另一个人拜师好了,到时候让子墨教教你们,说不定你们的水平也能提高啊,哈哈哈哈。”李十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叫道。
作为正主的萧良臣,内心却是哭笑不得。“这两家伙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是这同榜的秀才拜了自己做老师,那么到时候他们共同的老师杨提学呢,再加上自己一时半会也没这个想法,不知道该教人家什么呀。”
那边的李逢阳就更是无辜了,他本来只是跟着几个朋友过来想喝个酒,就连包场,也是别人想要做的,与他无关,现在被牵扯进来,弄得他这是进退不得呀。
不过心高气傲的他自然也是不允许被别人看低的,他想了想,还是站出来答应道“如此甚好,就当我们切磋切磋了,听说萧相公的诗词作的极好,一度传为秦淮佳唱,不如我们就比比这诗词。”
萧良臣此时确是有点意外,毕竟按照一般人来说,知道了他在诗词上的名气之后,应该是退避三舍,以长击短才对,可这里李逢阳却迎难而上,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果然那李逢阳又说出了他的条件“当然,比诗词可以,但是有一个要求,不能作婉约的雅诗秀词,就比一比,那与边疆有关的激昂豪迈之诗,你看如何?”
萧良臣那边的人都是面面相觑,在他们心目中,萧良臣就是擅长于江南秀词,而对于塞外塞北的豪迈之词,萧良臣倒是从来没有体现过这种文风,这样一比之下倒是令人为难了。
毕竟他李逢阳可以做出一个一般偏上的诗词,没关系,但是对于已经有些名气的,萧良臣来说,大家对他的期待值拉的那么满,如果他也做出一篇差不多的中等偏上的诗词,那么恐怕就会让人有些失望了。
萧良臣看着自以为很聪明的李逢阳等人的时候,他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可不想装逼啊,都是你们逼着我的,我本来只想好好的吃吃东西,喝喝酒的,唉……”
一盘的张玉倒是悄悄的来到萧良臣的耳边对他轻声问道“怎么样?要是觉得勉强的话就算了吧,反正这个酒楼是我们先包的,到时候让他们走,他们也说不了什么,最多是过过嘴上的瘾罢了。”
萧良臣只是对他摆了摆手,心想“也许一开始是真的义气之争,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隐隐有一些,争夺这一榜秀才之首位置的政治意味了。”
李十安倒是惬意的坐在那,还让人端上了几个果盘,自己抱着一瓣西瓜在那边啃着,倒不是他真的漠不关心,而是他总对萧良臣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他觉得萧良臣应该不会输。
那边的李逢阳倒是十分重视萧良臣这个对手,其实原本他出这个诗词的范围,除了压制萧良臣之外,就是想到了他之前所做过的一首诗,如今不过加之润色罢了,他在那凝思苦想了一会儿,双目便泛起一丝清明。
只见他故作文雅的慢走了三步,这才抬头轻吟道“孤城寒郢戍轮台,风尘飘雪落酒哀。尤思归乡游子意,金戈百战两鬓白。”
刚刚吟完,李逢阳这边的秀才便是一片的叫好声,萧良臣这边也有几个公正的人,略微的点了点头,心中浮现一幅画面感。
在那寒风刺骨的边疆上,一群小兵在那镇守着,漫天的黄沙封城了,带着冰冷的雪飘进他们的住所,他们只能用酒来消除这一片哀愁。
其实他们也无比的想家呀,思念着家乡的美景,但是奈何边疆有敌,只能精忠报国为国守边,大大小小百余场战争,直到他们的两鬓都白了,却依旧没能完成回家的愿望。
萧良臣也略微点了点头,作为后世的高材生,他自然是知道,这首诗词其实算得上是上佳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太浮于表面,没有太多的留白和意味深长的结尾,只剩下那一幅画面略显单薄,且立意有些老套。
“嗯,倒是一篇不错的诗作。”萧良臣倒是没有因为他们两个人在比拼,就故意贬低对方的是做反倒是先肯定了李逢阳的作品。
“现在认输,乖乖的拜李相公为老师好好学点东西,说不定李相公,哈哈哈哈哈,还能教你点什么,让你大为长进呢。”一个秀才立马出来冷嘲热讽道。
在背后观看这一幕戏剧的萧儒微微的又抿了一口酒,迷离的双眼中,透露出了一丝肯定。“我孙子做的对,有君子长者之风才能为众人所服啊。”
李逢阳倒也觉得自己这一边有些小气了,本来就是他们先去找别人的茬,现在别人却对他这么友好,却令他有那么一点点羞愧,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到这一步了,自然也不能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