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闻言,又哈哈笑了起来,
“好小子,我还当你打算单身到老,没想到你不动声色就骗了个小姑娘!”
封烺轻轻扶额,低头对菟姬道,
“乖宝,叫兄长。”
瞅了瞅封烺,菟姬朝瑞王露出乖乖的笑容,糯糯喊了句,
“哥哥!”
虽小姑娘一头白发,但瑞王显然不是那种爱打探他人秘密之人,他只满意点点头,随手从腰间扯下块玉佩递过去,
“弟妹先拿着,匆匆见面,未备厚礼,待日后我打点一番再补上!”
双手接过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翠绿玉佩,菟姬喜滋滋收入怀中,道了声谢后又补了一句哥哥,直将瑞王哄得哈哈大笑。
狼眸软了些,他看向另一侧的萧杜煜,伸手将他推了过去,
“啥愣着作甚,还不叫人?”
似乎还有些没缓过神,萧杜煜呆愣了下,傻傻开口,
“五皇叔……”
“这般大了……”满意点点头,瑞王面上挂着笑容一指身后的会客厅,
“进去说进去说,我可要好好听听你们之间的事情!若你们不说,我可是不会派兵协助的哦!”
说完,率先拽着萧杜煜往会客厅走。
早已摸透瑞王恶劣的性子,封烺并未多说,只携着菟姬跟上瑞王与萧杜煜。
步入会客厅,一股暖意袭来,将初春的料峭尽数挡在门外,会客厅内装饰并不过分华丽,但一眼望过去,样样都是珍品。
环视一圈,封烺微微颔首,
“看来每年送来的物什没被太后发现。”
亲自走到主位桌前端起还冒着热气的精致茶壶,瑞王笑呵呵替三人斟了茶,
“凭她如何能发现?你也对你的暗卫太没信心了!”
将茶递给萧杜煜,瑞王面上的笑容隐去了些,那双线条柔软的眼睛似是透过萧杜煜看到了谁,话里是丝丝缕缕的怀念,
“倒是越来越像他了……”
局促伸出双手接过瑞王递来的茶,萧杜煜面上微怔,眼底浮现一抹忧伤。
他当然知晓瑞王在看谁。
瑞王看的,是他指点江山的皇兄。
待众人落座,瑞王才又恢复到温润如玉的模样,笑呵呵开始给萧杜煜与好奇到抓心挠肺的菟姬解惑。
原来瑞王之所以会被以谋逆之罪发配,皆是因为先皇布下的计划。
先皇早年便察觉到太后的异心,但他当时已身陷囹圄、无力脱身,只得安排亲弟弟瑞王南下,来到蛮荒的西南之地成为他计划的一部分。
这一来,便是十多年。
彼时封烺还是个刚从草原上回到皇宫的小狼崽,见着疼爱他的瑞王成为天下唾弃之人,心里还万分不服,操起长枪就要去找先皇算账。
先皇不得已,只得将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狼崽纳入计划,否则,他还真拿这个野性满满的小崽子没办法。
也便是这时候起,封烺如开了窍一般,野蛮的性子收敛起来,犹如狼披上了羊皮,变得内敛、又隐隐透着危险。
瑞王来了西南,明面上是来受苦,但其实是来替先皇、也可以说是替萧杜煜养兵。
为的就是这一天。
太后露出獠牙、侵占朝野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