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六鱼与十灰准备为皇后“献身”时,萝北拖着张小桌气喘吁吁小跑而来。
深冬寒冷,萝北光洁的额际却泛着一层汗珠。
见着小宫女这瘦弱的小身板,六鱼连忙跑过去帮忙。
抬头看向眼前高大的六鱼,萝北面上一红,匆匆低下头将还未好全的脸蛋掩着,呐呐道谢后呲溜一下窜到菟姬身旁,
“娘娘,东西拿来了。”
原来萝北不光是搬了小桌,还提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满意点头,菟姬从厚实的貂毛斗篷重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朝六鱼和十灰指了下,
“你们,来陪本宫打麻将!”
与玉镜殿内的喧闹不同,承乾殿此时安静得仿若时间凝滞一般。
幽香伴着青烟自书案上的一方金鼎小香炉中袅袅升起。
殿内门窗紧闭,将深冬的寒冷隔绝在门外。
一身玄青衣袍的封烺将手背于身后,藏青眸子淡淡看着萧杜煜,
“抄好了?”
到底年少,萧杜煜见着封烺这般模样心里一紧,站直了老老实实回答,
“是的,朕和嫣怜的都抄好了,都在这。”
看也不看桌上厚厚一摞纸张,封烺走到一旁书架拿下来一本书,
“温习前些日子的课业了么?”
见封烺没有因御花园一事同他置气,萧杜煜松了口气走到书案前坐下,
“温习了。只是有些地方不大明白,十三皇叔,您今日可好好好同朕解惑解惑。”
二人这般相处已有数年,萧杜煜虽在后宫一事上整颗心都是偏的,但面对其他事情还是分得清主次。
待今日授课结束,冬日的太阳已然西斜。
伸了个懒腰,萧杜煜起身朝站了一天,费心费力教导他的封烺拱手恭敬道,
“多谢十三皇叔教导。”
将手中的书放在书案上,封烺面上划过一丝疲态。
伸手捏了下高挺的鼻梁,语气淡淡,
“臣应敬之事,无需言谢。现在局势紧张,皇上您可要比以往更用心些,到时,臣才能放心将您父亲托付给臣的大启,交到您手中。”
提起先皇,萧杜煜面上不禁露出伤感之意,若没有发生意外,他也不会匆匆忙忙就扛下了这沉重的江山……
见殿内授课结束,在门口恭候多时的大公公一脸笑意迈着碎步走进来,
“皇上,王爷,今日饿了一天了吧,奴才先前见二位专心致志也不敢打扰,现在奴才就命人传膳。”
抬手拦住正准备转身出去的大公公,封烺深邃的五官浮现温和之意,
“大公公,安排皇上的膳食便可,本王另有安排。”
连忙躬身应下,大公公带着一脸笑呵呵踏出殿门。
就在封烺准备跟着离开时,盯着他看了许久的萧杜煜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十三皇叔……为何皇后总去符离殿找你,她是不是……”
并未回头,封烺淡然开口打断萧杜煜接下来要说的话,
“皇上,皇后也是人。她得不到你的垂怜,在宫中孤苦无依。为了保全自己,她总归要寻个靠山,不过是恰巧选择了本王而已。
你不喜爱她,这不怪你,但你不能阻拦她活下去。”
这话让萧杜煜一噎,但杜嫣怜先前的话总时不时在他脑海中浮现,思来想去,他仍是皱着眉道,
“可是,宫里的奴才们说你们走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