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歌舞升平,衣袖飘荡。
献舞的多数是高门贵女,文佑只略略看了几眼,视线频繁落于端亲王后座的琏臣世子处,投以许多冷眼,独自痛饮了几杯。
琏臣倒目不斜视,摩挲着酒杯认真欣赏着缓歌缦舞,
杜贵妃手腕拖着腮,直直的瞧着上座的文佑,翠微好几次提醒她端庄,可她收回视线后不过半刻,又在那儿直勾勾的瞧着了。
戍时,宴席散场,女眷们跟着太后去御花园放河灯。
端亲王匆匆离场。
御前统领从宴厅的侧门而入,直径到皇上跟前禀告了几句,得了授意便与皇上一同离开了。
琏臣余光将这些尽收眼底,因端亲王走得匆忙,他便留下替父与旁人多寒暄了几句。将军丞相尚书们,无一不夸他是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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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殿已久无人居住,只有宫人隔些天来打扫一番,殿后除了御河便是高耸的宫墙,因此此处鲜少有人,宫防也不顾及于此。
端亲王没让侍从跟着,到此处时见云知独自在这里等候,心中生了些疑虑,“怎么是你?素香呢?”
云知反问道:“王爷,为何不是我?”
端亲王道:“你叫本王来有何事?”
云知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行礼之后,问道:“王爷,我想问一事,您为何指派我入宫?”
“你在胡诌些什么?”端亲王不屑道:“本王记得你是静院的人,可记不得你名姓,如何指派你进宫。”
云知心又沉了几分,缓了缓便道:“我知道了,王爷快些离开此处。”
端亲王赫严的四方脸庞上生了些怒意,厉声道:“你戏耍本王?”
云知解释道:“不是的王爷,我们都被人算计了。”
话音刚落,一群身披盔甲的侍卫在一人的带领下,从长信殿的左右两侧齐步跑来,将他两团团围住。
端亲王冲那人瞪大了眼,“张统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王是谁!”
张统领行了个抱拳礼:“王爷得罪了!有人向陛下递了密书,称您指派侍女入宫偷盗遗诏,在此处交接。”
“放你娘的狗屁!”端亲王嗔怒。
眼前的张统领脸黑膀粗,云知直直瞧着张统领的相貌,上前一步问道:“你是御前统领?”
宫里有亲军侍卫统领,前锋侍卫统领,御前侍卫统领,可唯有御前统领才姓张。因此云知先前就认为那位帮偷遗诏的小哥必然是张统领,可如今眼前这位,全然陌生。
张统领对端亲王依然是恭恭敬敬,对云知是一派轻蔑,只撇了她一眼,道:“正是。”
云知又问:“那宫中有几位御前统领?”
跟着他的侍卫们也笑出声来,似乎听到了极蠢的问题。
张统领得意道:“自然只有我一位!”
云知陷入了思索,那小哥既然不是御统,又会是谁,为何要骗自己?救了他一命,都没能换他真心相帮?
端亲王问道:“哪个王八蛋在陛下面前给本王泼的脏水?”
张统领答端亲王话时神态和语气转而变得恭恭敬敬,“这我不知,陛下收了密书,王爷又正好确实在这儿,只好得罪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