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反问，莫棠哑然。

昨天穆千凉因醉酒失态，势必已经让武屈山对其心生警惕，像十年远征这种事关兽潮的大事，对方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危险人物随行。

看来武屈山的态度很坚决。

知道自己就算再不乐意也没办法改变什么，莫棠没再多说什么。

从武屈山那里离开，她脚步匆匆，只想快点找到穆千凉，把现在的状况告知对方。不知对方能有什么办法。

等她赶回自己住所，还没走近那方小院，便远远听到了李城秋的声音。

“千凉~你便教教我罢！那一剑我不管再怎么练，也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然后是小木头一贯冷淡的回答：“我不太会教人，能告诉你的我都说过了。”

“那你就再演示一遍嘛~”

“都已经二十三遍了。”

“求求你了，再来一遍，就一遍！”

莫棠听着这两人的话，眉头一跳，抬脚走进这小院，便见得穆千凉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李城秋在一边扯着这人的袖子不断哀求着。

穆千凉有些无奈，妥协道：“那便再来一次吧。”

她从未遇到过李城秋这般死缠烂打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便从一起床，便一直被对方纠缠到了现在。

莫棠咧咧嘴，大步走上去，直接把李城秋从穆千凉身边扒拉开了。

“你不必惯着她！”她扭头对穆千凉说道。

李城秋一看是莫棠跑来搅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千凉都答应了，你管什么闲事？快点闪开，我还要看剑招呢！”

莫棠却分毫不让，秀眉一挑，气焰嚣张地说道：“什么剑招？本小姐来教你！”

李城秋一听，轻嗤了一声，不屑道：“当初千凉在蛮荒教我的那一剑，你又能会多少？”

莫棠却冷哼了一声，抬手召出了一把长剑，甚至没过多的准备，便当着李城秋的面一剑挥了出去。

看似随意的一剑，却让一旁的穆千凉惊讶地张了张嘴。莫棠使出的这一招，竟已把个中精髓学了个九成九，若是忽略速度和力度上的差距，这几乎就是穆千凉那一招的翻版。

穆千凉从未特意教过莫棠这一招，但仅仅就凭着几次旁观，少女竟能把其领会到这种地步，这样的悟性，堪称惊世骇俗。

李城秋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同样都是学一招剑式，自己还在苦苦专研，而别人都能做她师傅了！人比人，气死人。此时此刻，她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了这一句话的真实。

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大大的伤害。

她一脸悲愤地转头就走，跑回自己的房间拼命修炼去了。

这下院中只剩了穆千凉和莫棠二人。

“你天赋很好。”穆千凉由衷地夸了一句，其实本想找找更好的词的，但这不善言谈的人一时没能想得出来。

莫大小姐却破天荒地没有翘尾巴，而是皱着眉，一脸严肃地看向穆千凉的眼睛。

“你昨天跟我说，你吃醋了。”

“你还说不想看到我和那何语柔有更多的接触。”

穆千凉看着这人莫名严肃的脸，愣愣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少女突然提起这事又是要说什么。

只听莫棠继续说道：“那你也要答应我，只对我一人特别。”

“李城秋要缠着你，你不准惯着她！”——只准惯着我。后半句是她没好意思说出来的。

莫棠想着刚才的情景，还愤愤然地撇了撇嘴。

二十三遍，那就是妥协了整整二十三次！甚至在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第二十四次了！按穆千凉这怕麻烦的性子，不该早就远远避开吗？

或许这人真的改变了许多，但头一次，莫棠发现自己不是那么喜欢这种改变了。

她发现自己就是那么的自私，自私到只想要那人所有的特殊对待，都只属于她一人。

千凉，只准是她一人的千凉。

穆千凉听完了莫棠的话，有些惊讶地抬眸，认真道：“所以棠棠你和我是一样的吗？”

独占对方的冲动，莫棠也有吗？

其实根本不用对方回答，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穆千凉回想着少女对她说的那些话，心情莫名地愉悦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