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狭小的卧房中，穆千凉无奈地接受着两位姑娘对自己的打量，抿抿嘴：“两位姑娘不用如此戒备。”

柳冬冷哼一声，道：“谁又知道我们是不是引狼入室呢？”

穆千凉眨了一下眼，轻声道：“我只是请教一下二位，什么是爱？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爱着对方的？”

柳冬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瞪大了眼，矢口否认道：“谁给你说我们两是一对了？我们不过看你可怜，才把你叫来给指点一下。”

虽然穆千凉早已看出对方在撒谎，但她并不打算真的戳破这二人的关系，而是乖顺地点点头，问道：“那请问二位要指点些什么呢？”

柳冬双手环胸，正经道：“你要是真喜欢什么姑娘，就不要在意那什么传言。那诅咒就是个谣言，要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耽误了你们一辈子，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穆千凉点点头，这些东西她本就未曾信过，她更关心的还是对方的下文。

“你是不是从没喜欢过谁？”柳冬想了想，这般问道。

穆千凉继续点头，端坐在那里，就像一个在认真听先生讲课的学生。

柳冬张张嘴，正想讲话，却被突然兴奋起来的姚楠一下打断了。

“这个我懂我懂！”姚楠蹭的一下凑到了穆千凉面前，兴奋道：“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确认自己真的喜欢上她的吗？”

“那时可真的是傻，花了好久才认清我可能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穆千凉默默听着，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你说漏嘴”了，但不用她提醒，柳冬的一个爆栗已经敲上了某人的脑袋瓜，把这叽叽喳喳马上就要滔滔不绝的人给敲焉了下去，捂着脑袋在一边不敢说话了。

在一边看着，穆千凉正想着要不要说一句“没关系，我听清”，柳冬已经叹了口气，先开了口。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瞒你了。她的确是我的道侣。”柳冬正色道，“还望姑娘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我和她宗族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若是消息传到了我们宗族那些人的耳里，我和她便再不会有一天安宁之日了。”

穆千凉点点头，缓声道：“我并不认识你们，也没有闲到无事可做。”

说实话，她这应答说得并不漂亮，但或许是这人仍然冷淡的神情，在柳冬坦诚之后，穆千凉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惊讶，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好像听到的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正是因为这种态度，让柳冬莫名心安下来。

一个外人在这件事上能有这样平常对待的态度，是她从未想过，但梦寐以求的。

不知不觉，她已稍稍放下了戒备。

而姚楠听见柳冬亲口坦白了，终于敢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我可以说话了吗？”

柳冬没好气地瞪了这傻子一眼。

“若要你来说，恐怕说上一天也没一句重点。”

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穆千凉的提问之上。

“爱是什么……这可是个抽象的问题。”柳冬微微皱眉，低头想了想，然后便突然转身，去里屋取了纸笔过来。

只见她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了一串什么东西，而姚楠好像也突然领会了对方的意图，便自觉地凑了过去，两人嘀嘀咕咕讨论了一大通，不停的写写画画。

听觉的敏锐让穆千凉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两人谈话，可惜这两人之间的交流好像从来不用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就只是几个破碎的词，她们却讨论得热火朝天，让穆千凉就算听到了每一个字，也没法子搞明白她们到底在干什么。

这两个人，好像有她们自己的世界。

穆千凉默默地想着。

等那边的讨论终于结束，柳冬也撂下了手上的笔，一张纸被她递到了穆千凉眼前。

好奇地接过，穆千凉开始浏览起纸上的内容，而柳冬则在旁边解释道：“这几点是我们总结下来的，你可以在与那姑娘的相处中多多留意一下，要是这几点都有了，那么便不要怀疑，你已经爱上对方了。”

穆千凉一脸认真地看着纸上的内容，正要把这些统统记下，手里的纸却突然被姚楠抢了过去。

“我刚刚想起了一点，这可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漏了！”这样说着，姚楠便抄起笔刷刷加了几笔，又重新还给穆千凉。

穆千凉则是盯着那张纸上多出来的一个词陷入了疑惑，沉思着将那个词念出了声：

“性、欲？”

她抬头，一脸认真地问道：“性欲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