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却早上的乌龙事件，莫大小姐的心情还是很美丽的。

不止因为昨晚刚刚突破，也因为睡了个好觉。

不过今天她并没什么到处闲逛的打算，而是打算去找李城秋。

“我总觉得这灵云门的叛徒一事没那么简单，李城秋那假正经只怕会吃亏。”莫棠煞有介事地解释道。

穆千凉倒是早对这灵云门的事猜了个大概，但李城秋没有主动开口求助，她自然不会去管这麻烦事。

不过既然某位大小姐有兴趣，便一起过去看看吧。

于是二人便一道去找了李城秋。跟着灵云门弟子的指引寻到了她的住所，只是她们来得似乎不是时候，此时恰有一位面生的男子站在她院中与其说着什么。

莫棠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不过虽然莫棠听不见，但穆千凉还是能很清晰地感知到里面的人到底在谈些什么，于是勾勾莫棠的手，拉着人进去了。

远远地便能听到那男子的声音。

“李城秋，话已说到了这儿，明天的比试到底如何选择，便看你自己了。”

李城秋应答的声音似乎有些低落。

“父……门主他……何以如此厌我？”

男子冷哼道：“何不问问你那好母亲？”

说罢，男子便拂袖而去。

男子走后，穆千凉才带着莫棠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院中。李城秋见到二人，疲惫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你们怎么来了？”

莫棠挑眉：“怎么，不欢迎？”

“自然没有，莫二狗和穆姑娘光临寒舍，城秋这就去备茶。”说罢，李城秋便将两人引进了屋。

再一次从这人口中听到那三个字，莫棠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不过还有心情拿这名号膈应她，看来这人也没那么低落，她倒是稍稍安了心。

莫棠抿抿嘴，似乎不知从何问起。穆千凉倒是单刀直入地开口了：“你还准备留在灵云门吗？”

李城秋倾茶的动作一顿，缓缓把茶壶放回桌上，苦笑道：“千凉，你还真是敏锐啊。”

她思索了片刻，便开口道：“我也不瞒你们。那叛徒的事，本是门主默许的。或者说，这所谓的叛徒，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

“父亲他似乎怀疑我母亲与外人有染，我不过是个……野种。”

莫棠听得眉头一皱：“所以他就默许那什么李城春除掉你？”

李城秋嘴角挂上一丝苦笑：“父亲最重名分，悄无声息地抹去我的存在，的确会是他的选择。况且他一直盼着自己的‘亲’儿子做这灵云门的继承人，自然更容不得我挡路。”

从小被莫长河宠到大的莫棠显然不能理解这种冷酷。莫长河明知自己和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却仍是倾注了一位父亲能给的所有的爱。反观李城秋这边，却仅仅只是因为一分怀疑，便要除去这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这翻脸不认人的事迹，不得不让莫棠在难以置信中体会到一分独属于蛮荒的冷漠。

“那你竟然活着回来了，他……”莫棠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分。

“门主自是不会高兴，”李城秋眉宇间泛着一丝冷意，“但我已在众目睽睽之下回了灵云门，他自然不好再次动手。所以，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之前那个男人便是来告诉你这个的？”莫棠猜测道。

李城秋点点头，说：“他便是李城春，我的弟弟。我自小便有些声名在外，久之门里的弟子便只认可我这个继任者。门主想让我与李城春公开比上一场，然后输给他。”

“这样便放你一命，容你苟活。”这次接话的，竟是穆千凉。

她之前在院外便听到了，这正是那李城春告诉李城秋的原话。

“你是怎么打算的？”莫棠问道。

李城秋摇摇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随着心一起乏力起来：“我不知道。”

穆千凉沉思了片刻，问道：“这事你母亲怎么说？”

灵云门门主对血脉的执着不会轻易改变，所以这件事的关键，只怕还在李城秋的父亲到底是谁上。

“母亲早已仙逝。”李城秋道。

所以她才会连想找个人问清楚，都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