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退热贴吧?”孟仁钊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套摘下,“她喝了酒,只能物理降温。等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说完,孟仁钊没有停留,拎起急救箱就离开了卧室,临走时还顺便关上了门。
再次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只有两个微弱的呼吸声。
沈云致从卧室的小冰箱里找到了一盒退热贴,撕开一个贴在了桑遥的颈部,然后脱掉外衣,躺在了床上。
他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她的颤抖通过他的怀抱传递过来,在黑夜里显得那么脆弱。
夜很深,可他不敢睡。
当明天早晨的太阳升起,此刻他偷来的这个怀抱就会像泡沫一样消散在阳光下。他三年来第一次希望今夜可以彻夜无眠,好让她能在他的怀里停留地更久一些。
然而仲夏的太阳终究还是拒绝了他乞求。
当阳光照在卧室的床上时,沈云致还是放开了手。
一夜过去,桑遥的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体却还是本能地蜷缩着。沈云致换下昨夜揉皱的衬衣,重新换了一件,然后下了楼。
桑遥是被全身上下异常的酸痛叫醒的。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尽力地放松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过了好久,她才慢慢伸展了身体,然后睁开眼睛。
“这里……”她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的房间,意识这才渐渐回到了身体里。
这里是沈家的卧室?桑遥蹙起了眉头,看着身边的每一件陈列。
身下的墨绿色床单是她买的,床头的灯是她买的,梳妆台上还摆着她当初留在这的护肤品,地上铺着的是她去土耳其采风时带回来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