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曲寨是青湖县有名的土匪窝,它位于山深林密的深山里,寨子外有三道折的险路。
它又多险?毫不夸张地说,每年在这里摔断腿的土匪,都有一手之数。
因为这三道折易守难攻,所以三曲寨成了青湖县和旁边几个县的顽疾。
有此依仗,十几年前三曲寨的匪徒闹的很凶,祸害了不少人,影响很是恶劣。
这导致几个县的父母官,在朝廷考核的记录中,评价大大地打了折扣。
他们舍得割肉,可似小山如流水的银子,仍旧堵不住悠悠民心,更堵不住上官的大口。
所以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们发动衙役,联合诸多乡绅富商,一起围剿三曲寨。
父母官们带头,下头人出钱出力又摇旗呐喊,浩浩荡荡几千人上了山。
终于,三曲寨被成功攻破,上百名匪徒死在当场,只逃了部分人。
这一战中,陆虎砍了五颗土匪的脑袋,其中三颗来自三曲寨的核心成员。
正是如此,他获得了不少奖赏,有了足够银钱换取修行资源的陆虎,一举成为了三流武者。
然后他便脱离江湖,加入了金吾卫,随后立下了很多功劳,加之剿匪的出色表现,几年后就被上面提拔为青湖县小印。
此时的三曲寨一片热闹,数十名匪徒围坐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日子好不惬意。
看他们的声势规模,显然已经恢复了生气,虽然比之十年前的巅峰还差一大截,可也已经颇有规模。
这可多亏了新来的大首领,他是日月神教的弃徒,有着三流顶尖的武学修为,见识、实力、心性都远胜于普通土匪。
有着他的指点,三曲寨的核心成员实力大增,自然而然地日子就好过了起来,近期投靠寨子的人也多了许多。
如此滚雪球,三曲寨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自前段时间几位首领下山,归来便得了一大笔银子,还带回来不少女人,这使得三曲寨更加人心汇聚了,他们的信心与野心也随之膨胀。
所以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大吃大喝,只为了庆祝在青湖县事宜的成功。
“那青湖县的陆小印,这次必然要倒了,哈哈哈哈!”
开口的是二当家,他和三当家四当家乃是同族同乡,与那陆小印陆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因为十年前,死在陆虎手中的几个匪徒,正是他们的叔伯甚至生父。
“不错,大当家的手段绝世,就青湖县那群草包,怎么可能看的穿。”二当家一手搂着个掳掠来的少女,一边猖狂大笑。
虎皮座椅上,坐着一个桃花眼柳叶眉的男子,他那邪异的眼睛露出自傲与得意。
在张简看来,这一次行动简直天衣无缝,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只要等风头稍稍过去,再通过刘员外、孙财主的路子把人送出来,到时候那些孩子少女,是卖出去,是自己享用,还是让家属出钱赎人,都是大赚的。
更何况,他已经从刘员外孙财主李县丞的手里,拿到一大笔银子了,事后说不得还能再勒索一次。
他道:“还是不可大意,等事情彻底尘埃落定了,我们再松懈不迟。”
嘴上这么说,可他丝毫不阻拦三曲寨的庆祝,自己亦是很享受这种逍遥快活。
就在此时,山洞外传来急报,随即一个年轻土匪冲了进来,手臂还带着伤,气喘吁吁而又紧张。
“大,大当家的,三子他们,都,都被抓了。
咱们在青湖县抓的孩童姑娘,都被带回了县衙,连刘员外孙财主都被抄家了!”
闻听此言,张简骤然站了起来,双眼怒睁,太阳穴不住地跳。
他喝道:“怎么可能,我的谋划如此完美,怎么会突然被县衙识破?”
论人手,他们都是能干的土匪,论人和,雇的人手都是当地混混,那可是交了投名状要上山的人。
何况还有刘员外孙财主这样的乡绅商贾遮掩,甚至于在县衙,也有县丞做内应给情报。
自己的谋划,根本不可能就这么功归一篑啊。
听闻事情败露了,二当家三当家等人,也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手边的肉,口中的酒,甚至于身边的女人,他们全都失去了兴致,觉得没什么滋味了。
这还庆祝个什么?庆祝失败吗?
二当家当即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来!”
那人随即将事情的始末说出。
“就在今天中午,那金吾卫小印陆虎,突然调遣了青湖县所有的人手。
他先是封闭了县城的出口路径,又不许人随处走动,随后直接冲进了刘员外和孙财主家。
原来他抓到了三个蟊贼,正是准备投靠我们的人手,他们几个全招了!”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叹气不已。
这一笔买卖,只做了个开头,获得的好处只到手了三分之一而已。
陆虎的行动不仅让三曲寨的身份暴露,更丢了三个好手,以及一众准备投靠的弟兄。
这以后,陆虎在青湖县恐怕更加声威浩大了,而三曲寨必然再次成为风口浪尖,说不得就被围剿。
“那陆虎当真是运气好,这回好了,不仅没有扳倒他,咱们还资敌了,真是的。”四当家抱怨道。
他们几个,自然是恨不得陆虎死,然后灭了他全家。
错过了这次机会,再筹谋报仇,那恐怕就要十年之后,等陆虎气血衰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