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二总管,这孩子年纪越大,胆儿也越来越大,今儿咱用老祖宗的丹书铁券救了他的命,这个子就知道咱家有了这么个能把人从死囚场拉回来的宝贝,日后话干事儿岂不是更肆无忌惮?那明这回报复咱失了算,指定不会善罢甘休。一个肆无忌惮,一个鸡蛋里挑骨头,要是不好好勒勒这子的脾气,这混不吝指不定给咱家惹什么祸呢!”高陶氏担忧地。
高澄琏皱着眉头捋了捋胡须:“嗯,你的有道理,三子今年都十六了,再过两年就成家立业了,是得好好拾掇拾掇。不过,三子万一真跪坏了可怎么弄?”
“爹您放心吧,我已经叫老薛暗地里盯着那子了,只要他哪里不舒服,立刻去给他请郎中!”
“那就好。”
“爹,我想好了,咱们得瞅着这空子给三子约法三章!”
“怎么个约法三章?”
……
高氏宗祠大殿前。
高长安拥有整整六年的“跪香史”,因此,虽然他已经规规矩矩在大香炉前跪了快半个时辰了,却丝毫感觉不到累。
起初,他仰望着大殿里祖宗的塑像、牌位还是心怀敬畏的。
他在心里琢磨着:要不是老祖宗的丹书铁券,自个儿命今肯定要搁在菜市口了。老祖宗用自己的死换来沥书铁券,丹书铁券换回了他的命。如果没有当年老祖宗的死,就没有如今自己的生……如此来,这还多亏老祖宗当年死了……
思路一脱轨,那便是一泻千里了……
他脑子里蹿出一个人。
朱颜。
“啧啧……老子我要是早知道死不了,什么也把颜那妞儿给办了……哪怕不办,就是多看几眼也舒坦啊!哎,真是气死我了……”
正懊恼地自言自语着,一双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长安扭脸一看,竟是爷爷,爷爷身后站着崔富贵和母亲高陶氏。
“长安,你神色懊悔的自言自语些什么?”高澄琏和颜悦色道。
高长安眼珠子一转,一本正色道:“爷爷,我在懊悔因自己的顽劣,使祖宗传了二百年都没用上的免死丹书铁券,今儿却在我这给破hu破例了!我真是给祖宗丢脸!我都恨不得一头撞在香炉上死了算了!”
长安生气地着,气得自己眼泪都出来了。
一听孙子言语间这般情真意切,高澄琏激动地赶忙拿袖子帮孙儿擦眼泪。
而高陶氏只是微微撇了撇嘴。
知子莫如母,长安什么鬼德行,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过,因当下局面需要,她决定将计就计给儿子下个套。
“长安,你这番痛彻心扉的话,着实让娘深受触动……”着,高陶氏使劲从眼睛里挤出了一滴泪,掏出手绢来使劲擦着,“经过这么一个死劫,看来我家三子真是要浪子回头、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