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啥可惜?我可听这帮维新党人想杀咱太后老佛爷,还想铰了咱们的辫子,废了科举!这一件件可都是数典忘祖千刀万剐之罪!他们该死!”
“真该死!”
“死不足惜!”
“……!”
“姥姥!”囚车里站着的高长安大声骂道,“你们才是维新党人!你们全家都是维新党人!爷我是兵部侍郎那明那孙子公报私仇给当成维新党人抓了!”
长安声音虽大,却架不住围观的人们多,人们你一声我一声的怒骂嘲讽直接便吞没了他的声音。
高府依然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高陶氏和公公高澄琏依然坐在一进院的花厅里。长治、长久俩兄弟也同样站在一旁。
神情呆滞的高陶氏眼泪已经哭干了,一双眼睛红肿着。
高澄琏依然闭着眼睛紧皱眉头,大口大口地抽着水烟袋。
当,当……
长条几上的洋钟敲了十一下。
“爷爷、娘……午时了,我三弟还有还有三刻就要问斩了……咱们……咱们去给他收尸吧……”长治抹了一把眼泪。
高陶氏有气无力地:“长安他是家中的辈,哪有长辈给辈收尸之理……再了,长安是少亡……咱祖上有规矩,少亡之人,尸首不得入家门,灵柩不得葬入祖坟……”
“那总不能让我三弟曝尸街头啊!”
高陶氏看了一眼公公,见公公一言不发,便闭上了眼睛:“长治,你跟老薛安排下,让他带俩人去吧……”
长治应了一声,刚想转身出门,却被高澄琏给叫住了。
“长治,不许去!”
“爷爷难道您真要让我三弟曝尸街头?他可是您最疼的三子啊!”长治流着泪。
高澄琏看也不看长治,高声冲外面喊道:“老薛!”
院中的老薛应声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