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交易在陈楠提及回东部联合之后无疑是泡汤了的，在两人的沉默中不了了之。

不过，雪之下也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既然答应了陈楠离开前这几天的寄宿，以及负责晚餐的工作。

陈楠也乐得清闲，不用再出去寻找新的落脚点。

雪之下在夜谈结束之后毅然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也许她就连与陈楠待在同一个空间都感到反感吧，但又不知为何会选择答应陈楠的留宿。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公寓，但是这里显然先前只有雪之下一个人生活，另一个房间是空着的，并没有住人，但陈楠并没有选择这个房间。

在雪之下拒绝这个交易的那一刻起，两人便注定是过客了，既然如此，陈楠也不打算以过客的身份在这里留下什么生活的痕迹，那只会打扰这里的主人的生活空间。

当一切重归寂静，陈楠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这座公寓。

徒有其表的高级公寓，扑面而来的是空荡荡的感觉，毫无生活的气机，这里有的只是一些生活的必需基础用品，其他的根本没有，简单到令人发指。

管中窥豹，可知一二，就算是那个没有进入过的少女闺房，陈楠也相信八九不离十也是这种风格吧。

都不曾留下自己的气息，兴许别人来观察这座公寓都不能想到之前生活在这里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她一个人，终究是填不满这座公寓啊。

这里的主人，很习惯孤独呢。

陈楠摇了摇头，自己在这些方面还真是嗅觉莫名敏锐呢，在这无聊的方面做着自以为是的阅读理解，无论是先前的自己的租房还是现在的高级公寓，都是如此。

但没办法，这早已成为陈楠的习惯，甚至是本能了。

在末世中生存过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去留意周身的环境，这是无可避免的一个习惯。

不然某一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也是为生存所需而具备的一项近乎刻入骨子里的本能啊。

将思绪收回，随手将客厅的灯关掉，整个人都躺在了沙发之。

说实在的睡沙发对于陈楠而言只是小意思，相反还有点享受，之前生活的日子，偶尔苦一点就算是猪圈下水道这种地方该睡还是得睡，有一个沙发可以休息，在那个时候已经算的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情了。

陈楠在闭眼之前，再次看了眼窗外。

夜幕之下，黑暗笼罩着不可名状之物，那是比黑暗更为漆黑的颜色。

可是这些暂时都与陈楠无关，现在的他只需要一场酣甜的睡眠就是最大的享受了，他实在是太困了。

他的精神从五年前就一直紧绷着，哪怕是现在，也依旧紧绷着，酣甜的睡眠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

陈楠在甜美的梦乡中酣睡，而雪之下却是十分困扰。

雪之下回房之后，一如往常般进行睡前的阅读，她一般读古典文学之类的，这是她养成的一个习惯，对于她而言，自律才是她应该办到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字还是那些字，句还是那些句，无论她怎么集中精力都无法看进半个，时常处于走神的状态，使他不得不放弃继续读下去的想法。

这对于雪之下雪乃而言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作为总武高里边偏差值第一的少女，她拥有着超乎常人的专注力，可惜今天并没有什么用，无奈她只能选择入睡。

可惜，就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得到满足。

黑夜一点都不温柔，一片漆黑，无论何处都是一片漆黑，无论何处都是孤身一人。

对于雪之下而言这样的黑夜是残的，因为这样的黑夜之下她的一切坚持都无所遁形。

她……也会恐惧。

……

“小楠以后想当什么样的大人？”

“这还是个秘密。”

“那么我就要亲眼看看，看小楠长大之后会做什么”

“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