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殷玖处理完今日的任务,看着艳阳高照,神情恹恹。 好无聊啊,郄哥又回老家了。 同僚去逛花楼了,事情办完了,现在该干什么啊... 现在未时...干脆去睡个午觉罢。 作为不可雕的朽木,殷玖表示昼寝就昼寝罢。 不过...感觉有一点太风平浪静了。得罪了陛下,不该是一刻都不得歇吗? 正在这么想的殷玖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墨荃。 墨荃熟练地翻窗而入,被发现了也丝毫不尴尬,露出灿烂的笑容:“阿玖~” 殷玖:“...沭王殿下。” 墨荃走到她面前,面露忧色:“你前几日拒绝了皇兄?” 殷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良久后才开口应道:“啊,是。” 墨荃无奈笑道:“你自求多福吧,我好久没有看到皇兄那么生气了。” 殷玖见他与往日无异的表现,渐渐放松警惕,迟疑片刻道:“您...禁闭解除了?” “托你的福。”墨荃耸了耸肩,“皇兄放我出来给你使绊子。” 殷玖看着他,皱起眉,斟酌开口:“那您...” “当然啦,我看得出来皇兄口不对心,他才舍不得对你下手呢。”墨荃笑道,眸子弯弯如新月,俊逸的颜上笑容灿烂,仿佛兄长般带着几分恶作剧风格的可靠。 “不过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肯认皇兄?”他装作无意地询问,面上仍旧是一副心无城府的灿烂笑颜,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极淡的寒光。 殷玖顿了顿,放松警惕般露出了无奈的笑:“因...” 说时迟那时快,门被推开,袭弭走入,面无表情极为凛然:“沭王可知私闯政治要地是何罪?” 墨荃脸色立刻变了,却还是笑嘻嘻地道:“徽之何必这般不近人情,我们也是故交了...” “麻烦出署门去找戚王,那位和你估计有共同语言。”袭弭丝毫不给他机会,直接下逐客令。 殷玖看似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打得措手不及,一脸茫然地看着事态发生。 墨荃无奈离开,眸中带着几分遗憾。 真是的,差点就成功了呢... 经过这件事情,下次再想问到这个话题,就不容易了。 他离开,袭弭乜了殷玖一眼,哼了一声,道:“少跟这种笑面虎来往。” 墨浚虽然也是笑着的,但是至少他有君子之风,而这个家伙...说他是小人还在夸他。 这家伙根本没有三观! 殷玖恭敬地应诺,似乎所料未及,面上微微带有几分茫然。 待人都离开后,殷玖这才舒了一口气,眸中带着几分冰冷。 演戏?谁不会啊? 要是混了九年朝堂的她还会上墨荃的当,那她就是真蠢。 墨荃就是个口蜜腹剑的家伙,弄得谁不知道似的。 不过...陛下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认他,还是想知道什么? 罢了,罢了,不多想了,见招拆招就好。 被这些事弄得没有心情昼寝了,到京郊走走散心罢。 ...... 墨荃看似狼狈地被袭弭赶走,一出官署,立刻气定神闲。 他缓步往一处宅邸而去,笑容云淡风轻,玩世不恭。 见到坐在上位慵懒抿茶的墨懿,他露出了委屈的模样:“皇兄~” 墨懿懒懒抬眸扫了他一眼,“失败了?”意料之中。 墨荃坐下,委屈巴巴地点头。 墨懿微微颔首,目光平静,“那个孩子还算是不傻。” 墨荃一脸懵逼。啊? “很显然,她知道你的真面目。”墨懿难得有耐心和自己蠢蛋弟弟解释,“你说的话,她半点都不相信。” 墨荃惊疑不定:“怎么可能,她看上去已经相信了...” “你是不是在问她原因时被袭弭破坏了?”墨懿问道,胸有成竹。 墨荃一僵,微微颔首。 “她对袭弭的习惯了如指掌。所以她知道袭弭大概什么时候来。”墨懿极其笃定,眸中渐染笑意,“她是不是说一句话都要迟疑一会儿?” 那孩子在前世就因为颜貌昳丽,年纪尚小被大理寺那群颜控当成宝,只要不涉及身家性命的事一般都会惯着她,区区袭弭的习惯,不算什么。 墨荃迟疑着点头。 “那就对了。”墨懿笑容初绽,若冰雪消融,使人如沐春风,“荃,你被耍了。” 墨荃脸色有一点不好看。 自诩聪明,却被一个后辈耍了,料一般人都不好受。 “现在她应该以为朕是为了知道她的目的才派你去的,下一步就有了定论。”墨懿温和道,眉眼含笑,“明日去再问一次,告诉她是朕想知道。” 既然一棋失误,让人察了意图,那就先出手,让她察觉的意图变成无用之事。 墨荃苦着脸,“我感觉你们两个把我当成qiang到处使。” 墨懿看着他,眸子微眯:“嗯。” 墨荃见他承认,无奈道:“要是我从中使绊,怎么办?” 墨懿目光柔和地看着幼弟:“朕相信你。” 墨荃愣了愣,半晌后反应过来,笑开了花,“我一定不负皇兄期望!” 有皇兄这句话,一切都值了! 他欢快地离去。 杞翃目光诡异地暗中盯着墨懿,墨懿看向他,他立刻移开目光。 墨懿平静解释道:“朕的意思是,朕相信他没有那个胆子和脑子。” 杞翃差点没有忍住笑。 沭王好可怜,有这种腹黑的皇兄!